牛山乔和马东贵是高中时最要好的同学。牛山乔住在山南的牛家湾，马东贵住在山北的马家集，两家之间，只隔了一座名叫“鲤鱼背”的小山。而更巧的是，就在高中毕业后没几年，他俩又成为一对连襟。牛山乔虽然比马东贵大一岁，但他的妻子却是马东贵的姨妹，因此，他应该叫马东贵为姐夫。
    一对好朋友成为连襟，平时见了面自然少不了要相互调侃一番，虽然带色带荤，却也无伤大雅。
    这天，牛山乔到镇上买化肥，刚好和马东贵不期而遇。办完事，一对连襟便相邀着来到一家小酒店，点了两荤两素一个酸汤，两人打开一瓶“汉光粮液”，你一杯我一杯地喝开了。
    酒过三巡，一对连襟便相互逗起趣来。马东贵说：“山乔啊，人家都说姨妹子的屁股有姐夫哥的一半儿，你啥时候把我的那一半儿还给我呀？”
    牛山乔端起一杯酒，头一仰，“吱溜”一声，一杯酒便被他灌进了肚子里。然后，他拿起筷子，点着那盘红烧甲鱼，不紧不慢地说：“姐夫，你是这……”马东贵一听，知道牛山乔在变着法儿骂他是王八，赶紧也用筷子指着那盘甲鱼，回道：“你小子才是这呢！”牛山乔呵呵一笑，接着说：“哦，对对，你不是这，我忘了你头上戴着顶绿帽子。不过，说起来嘛，姨姐子才是我这个妹夫子的下酒菜呢！”
    第一个回合，牛山乔略占上风。过了一会儿，牛山乔突然问道：“姐夫啊，听说你们马家集有个风俗，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马东贵没解开意，不知道牛山乔指的是哪方面的事儿，便竖起脖子盯着牛山乔，等他说出下文。
    牛山乔仰起头又灌进去一杯酒，吃了一口菜，这才接着说：“我听别人说，马家集，两头齐，养汉的就有好几席。你可要把咱姨姐子看紧了，别让她瞒着你又养个汉子啊！”
    马东贵一听这话，心里暗想：好啊，又让你小子占了个便宜！他闷着头喝了一杯酒，突然想起了一个法儿来，于是便不愠不恼地说：“妹夫呀，我听说你们牛家湾也有个传统，你今天是不是给我验证一下？”
    牛山乔一时也闹不清马东贵要说啥，便瞪着俩眼瞅着他，看他怎样说。
马东贵笑了一笑，接着说：“人家都说，牛家湾，两头尖，扒灰的都有好几千。你可替咱把姨妹子看紧了，别让你爹把灰扒了去哟！”说完，便得意地哈哈大笑起来。
    一对连襟，唇枪舌战，各不相让，在说笑斗骂中喝完了一瓶酒，这才起身各自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