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立红是老河口市袁冲乡一位普通农民,长期在市区从事自行车修理工作,喜爱雕刻艺术。我与他有过多次对话。
问:你现在把修自行车与搞艺术创作各放在一个什么位置上,或者说哪一个对你更重要? 郝:两者都同样重要,因为人是需要有追求的,不管你是多么大的领导,还是普通老百姓,这是一种综合素质。如果一定要我分出哪一个更重要,那我只能说修车是为了生存,艺术创作是我的生活目标。 郝立红的身份只是一个由农村进城的自行车修理工。过去,虽然我的自行车需要修理与他多有接触,但绝没有将他与艺术联系在一起。 直到1988年2月,我在与他的一次聊天过程中才知道,其实他最大的爱好是雕刻艺术,木雕、玉雕、泥塑等样样精通。他用这段回答告诉我们:轻视农民、轻视修车工的观点是错误的。 在脸朝黄土背朝天、整日为生计操劳农民中,郝立红的言语卓而不凡。显然他不是一个一般的修车工,因此引发了我采写他的冲动,于是我的采访开始进行,他没能让我失望,妙语连珠:“我要让自己的艺术品走出国门!” “我希望新时代的农民都能成为有知识、有文化的一代新人,这样我们就可以用行动告诉城里人:我们可以,我们行!” 后来他的艺术创作果然如他所言,他创作的石雕作品《虎叨羊》被外一位美国客商看中,以5000元的价格成交,其它许多作品销往国内许多市场。 然而他修车的路并不顺,春夏秋冬,风吹日晒,收入微薄。我们俩后来陆续见过好多次,然后我就更加明白:修车对郝立红来说,不过是自己和人生挑战的一个媒介,艺术创作也当然是他的一个梦,不管这梦是圆还是碎,郝立红都会向更优秀的方向靠近。因为我感觉到,他是一个自己对自己比别人对自己更苛刻的人生选手。因此,当他的艺术创作永远不会赢得掌声的时候,也许我们会在他的人生经历中写下“丰富多彩”四个大字。因为他毕竟在15年前就悟出了这样一个道理:只有当你在综合素质上超过别人的时候,你才有可能拥有赢的机会。
2006年7月我拍这张照片时,郝立红已48岁,不再年轻,15年过去了,他的额头增加了许多皱纹,但自己的追求始终没变。虽然仍干着修理这个行业,但他依然笑对人生。
2006年7月13日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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