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咵咵春秋那点事》第二章 隐公元年第五节 母子相见 |
双击自动滚屏 |
发布时间:2016/4/19 10:27:10 阅读:1494次 |
武姜为等勒(这)天可算是了费尽心机,这一天终于来了,她在寝宫里躁动不安,一会问贴身宫女:“准备好了冇(没)?” 宫女低头回答道:“太后,都准备好了,就等太叔发兵攻城了,内应就会打开城门放太叔他们进来。” 那晓得,结婚的“碰到办丧——横倒霉。”一女宫女慌慌张张地进来说:“夫人,祭仲带兵把寝宫围住了。” “么事,么事!搞邪了(太放肆了)。”武姜惊得目瞪口呆,犹如“麻雀跳到粗糠里——空喜一场。”但她俩还是不信哪个邪,非要出去看看。武姜疾步出门,刚迈出宫门就被甲士用剑堵住,一个军士长上前,对她俩冷冷冰冰地说:“大王有令,夫人不得出宫。” 武姜愤怒地喊道:“我要见大王。”可冇得人啰她(没人理她),她俩就着劲地昂(使劲地喊):“邪得冇得名堂,敢软禁我。”她俩就像对着聋子打鼓,士兵们充耳不闻。 武姜被软禁起来,宫门封住了。禁军在都城大肆搜捕太叔的党羽,叛乱被平息下去。 武姜闻听太叔战败逃到共国去了,精神崩溃,“泥巴娃娃遭雨淋——软瘫了”,颓然地躺在卧榻上不起。 郑庄公平叛胜利了,可左丘明不这么认为,他在《春秋》说:“共叔段不遵守做弟弟的本分,所以不说他是弟弟;兄弟俩如同两个国君一样争斗,所以用“克”字;称庄公为“郑伯”(意为大哥),是讥讽他对弟弟失教;赶走共叔段是出于郑庄公的本意,不写共叔段出逃,其下笔多有对郑庄公责难的意思。” 岔巴子:“郑庄公明摆着是在钓鱼嘛。史官的笔,言官的嘴,好比‘俞伯牙搬家——不留琴(情)’!” 嘀哆:“史官笔如刀,‘秽迹彰于一朝,恶名披于千载’!不过,郑庄公还是有两把刷子的,不然他就会被武姜和太叔杀了。政治斗争向来都是你死我活的斗争,没有对错,只有胜败之分。” 共国是个蕞尔小国,姬姓国,地处河南新乡辉县境内,共伯收留了太叔,共国大臣害怕惹祸上身,极力反对。太叔在共国过着寄人篱下的日子,实在不好受。他俩开始埋怨母亲起来: 姆妈姆妈太糊汤,(糊汤:脑袋不清白) 戳得兄弟不和睦。(戳:挑拨) 反目成仇刀兵见, 丧家之犬不好过。 姆妈姆妈搞反角 非要儿把兄位夺。 瘪脑壳撞硬脑壳, 二半吊子蠢事揍。(揍:做。) 太叔逃到共国,武姜还在都城,郑庄公不放心,就班师回朝。郑庄公回到都城立刻颁布敕令,把母亲武姜逐出都城,流放到城颍虎牢(郑国邑名,今河南荥阳县虎牢关),并发誓说:“不到黄泉不再相见。” 公子吕(郑武公之弟)、祭足、祝聃、原繁、高渠弥、曼伯等在场的文武百官见他像“胡敬德(尉迟恭)炒米泡——黑(吓)人巴唦”的样,都悚倒(站在一边该做声而不做声)一边,不敢劝他。总管太监去夫人宫里传旨。 城颍是郑国最南部的一个城邑,在今天的颍河北岸襄城县颍阳镇邢庙村、小河村、周庄村位置,因城池邻近颍河,取名为城颍。 这天,一辆车载着武姜出了出了南门,一队士兵押着车,黯然地向城颍走去。郑庄公站在城楼上,看着远去的母亲,心里很过不得。他想不通,同样是她的亲生儿子,为么斯(什么)她要对我勒(这)样冷酷无情,难道就因为我生出时脚先头后的原因吗?这也怪不得我呀。阴阳先给我算过,说我脚先出,江山站得稳。 郑庄公回到宫中,心里对母亲给他取的寤生这个名字一直耿耿于怀,再加上母亲唆使弟弟造他的反,想起来就来气。经过平叛后,郑庄公的政治地位得到巩固,政通人和,他在周平王任王卿士之职,在周朝的政治份量也重了,可谓志得意满。 郑庄公心情渐渐好了,经常想起他姆妈(母亲)来,想去看看她老人家,可他发过毒誓,又碍于情面不好去,后悔当初不该把话说绝了。 武姜到了偏僻的城颍足不出户,过着冷清清的生活。驻守在颍谷的镇守使颍考叔听说这件事,对庄公的做法很有看法,就想去都城劝说郑庄公,可他作为边疆典守官没有大王令是不能擅自进京的。颍考叔思来想去,终于想出个办法来。 颍考叔(颍:地名,颍谷;考:名;叔:兄弟排行,老三)是郑国大夫,执掌颍谷(今河南登封西)军政的地方官,郑国著名军事将领,为人非常正直。 颍考叔搞了不老少珍玩异宝来到都城。郑庄公召见他,颍考叔呈上宝物,郑庄公很高兴,和他谈了一些防务事宜,然后高兴地赏赐他食物,并破例和颍考叔一起用膳。 大王赏赐官员食物,勒(这)是莫大的荣誉啊!颍考叔并没有感激涕零,这正是他劝谏郑庄公的机会,他不能错过。颍考叔冒着杀头的危险,在吃饭的时候,故意把一大块肉留下不吃。 郑庄公见颍考叔把肉搛到一旁不吃,不明白地问:“颍考叔,你怎么把肉留着不吃呢?我这多得很,包管你吃饱。” 颍考叔一副虔诚样说:“大王,我有母亲,我孝敬她的食物她都尝过了,就是没有尝过大王您的肉汤,请求大王让我带回去给她吃。” 郑庄公听了,喟然说:“你有母亲可送。”然后长叹一哈(下),说:“咳!我却没有!” 颍考叔假装迷糊地问:“请问大王,您勒(这)是么意思啊?明明您有母亲,怎么说冇(没)得呢?” 郑庄公倒苦水地对颍考叔说明他与母亲武姜的前前后后恩怨,最后惆怅地说:“咳,寡人已经立下黄泉相见的毒誓,我现在感到很后悔,不该那样做!” 颍考叔很理解郑庄公的苦衷,向他分析利弊道:“大王,共叔段逃到共国去了,已经得到了应有的惩罚。不过,太夫人关在颍地,时间长了,从政治军事上说,您关了申侯的女儿,怕是申国和周天子对您有看法,说不定会招来祸端的。您还记得嘛,当年幽王废申后,申侯一怒出兵把幽王杀了,太王郑桓公也在这场兵祸中战死的事吗?” 郑庄公眉头紧皱,点头说:“记得,当然记得喔。” “还有,自古王者都敬天法祖,提倡‘忠’、‘孝’,以孝教化子民,纵然太夫人有诸多的不是,但她俩毕竟是您的母亲大人,如果长期关在颍地,天下人会认为您不孝,恐怕对您的影响不是蛮(很)好,勒(这)有损您的英名。” “嗯,您说得蛮(很)对。”郑庄公见他说得在理,就问道:“哪寡人该么样办好呢?” 颍考叔终于说通了郑庄公,提着的心放了下来,于是趁热打铁说:“大王既然发誓‘不到黄泉不再相见’,君王之言如同法,君要臣死,臣不死是为不忠;父叫子亡,子不亡则为不孝。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这是法统,不能随意改动的。不过,我倒有一个办法。” “么是办法,说来听听?”郑庄公感兴趣地问他。 “既然您想见太夫人,您有什么可忧虑的呢?如果挖地见到泉水,您和太夫人在隧道里面相见,哪还有谁说不对啊?”颍考叔向他出主意道。 郑庄公听了他的话,好不高兴地说:“妙,妙哉!”随即叫颍考叔回去,按他说法子办。从勒(这)一点看,郑庄公善于纳谏,礼贤下士,绝非池中之物! 颍考叔欣然领命,立刻回到城颍,派兵在武姜住的宅子下挖了个地道。经过几天地挖掘,终于见到水了,地道挖好了,颍考叔又亲自接郑庄公到城颍。 郑庄公仪仗浩浩荡荡地来到颍地,他俩整好衣冠进入地道,看见姆妈,赋诗说:“在大隧中相见,多么快勒啊!” 武姜从地道向他走来。郑庄公赶紧迎过去,叫声:“姆妈(母亲)。”然后跪地给她磕头。 武姜听到儿子郑庄公叫她姆妈,一种久违了的亲情感涌上心头,她哽噎地上前扶起儿子,说:“孩子,我对不住您。”武姜抱住郑庄公,好个痛哭。 就这一样,母子冰释前嫌,郑庄公扶着武姜走出地道。武姜感慨地赋诗说:“走出大隧外,多么舒畅啊!” 颍考叔远远看着郑庄公母子重归于好。郑庄公重赏他,随后携母亲一同回到都城,人们看到后,都称赞庄公是个孝顺的儿子。 岔巴子:“颍考叔这一手,真是‘黄鹤楼顶摘星斗——高手’!” 嘀哆:“好!孝子不匮,永锡尔类。(意思是:孝顺的子子孙孙层出不穷,上天会恩赐福祉给孝顺的人。)” 君子曰:“颍考叔,可算是真正的孝子,爱他的母亲,感动郑庄公。诗说:‘孝子的孝心没有穷尽,永远可以感动他人。’” 岔巴子:“勒(这)个君子是哪个啊?” 嘀哆:“勒(这)个君子没有特定的人,就像《黄帝内经》中,黄帝云曰一样,是左丘明借君子之口对人物、事件所作的归结性的评论。” 岔巴子:“喔。嘀哆,左丘明把鲁隐公和郑庄公写在一块是么意思啊?” 嘀哆:“《左氏春秋》一大特色在于对比和评说。左丘明意在褒奖隐公不与弟争权,针砭郑庄公与弟争权夺利。 左丘明为鲁国左史官,又和孔子是同一时期的人,深受儒家 “君义、臣行、父慈、子孝、兄爱、弟敬”思想的影响。从褒贬之词中,抑或有‘假人之美,藉为私惠’之意。” 岔巴子:“么斯(什么)叫左史官?” 嘀哆:“就是专门记录君王言行的史官。春秋时期,“君举必书”,有大史、小史、内史、外史、左史、右史等史官。“大史掌国之六典,小史掌邦国之志,内史掌书王命,外史掌书使乎四方,左史记言,右史记事。左丘明,姓丘,名明,因其父任左史官,故称左丘明。” |
|
|
|
|
|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