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天我和朋友再次来到了河口,这次去河口不是出差,也不是游玩,而是为了父亲的遗愿。
很小的时候就听父亲说过他是河口人,住的地方叫谭家街进士巷;姊妹四人,家庭本来很殷实,后来不知什么原因家道中落,便与家人离散,被人贩子卖到了保康。那个时候他才9岁。早先听父亲说这些,只是感到好奇,后来随着年龄的增长,才觉得父亲好苦。
自从有了这种感受,我便开始想象和默念父亲的故乡,虚构并还原父亲汉水码头玩耍的情形,期望有机会到父亲生活过的地方看看,找到失散半个多世纪的亲人或者他们的后代,因此后来只要是与河口相关的人和事,我都要仔细打听一番。
河口离我们保康并不太远,但由于种种原因,我没有去过几次。父亲在世时,我去过一次,那次的收获是总算找到了进士巷这个地方。进士巷是建国前的称呼,之后多次改名,因此当时光找这个地方就花费了很大气力。后来我想过放弃,这么长的时间了,找到亲人的可能性是不大的,但想到父亲病入 膏肓时说出的话,我再次选择了坚持。父亲说:“我这辈子吃过不少的苦,唯一觉得遗憾的是没有找到失散已久的亲人。”
这次再度到河口寻亲,是因了一种机缘。一次开会,不意中我和河口市委办的一个领导坐在了一起。见到河口人总有一种无以言表的亲切感,这些年都是这样。我不失时机的向他说起了我的家世,他很同情,当即表示回去后帮我查找。这个领导很讲感情,回去后就调动一切手段四处奔走。
半个月前他打来电话,说有个老板,姓朱,世代居住在进士巷,与我们要找的人有很多相似之处。他要我到河口去一趟。
到河口的当晚,我就见到了朱老板。朱老板十分热情,但通过进一步交流情况,初步认定这个朱老板并不是我们朱家的后代。虽然是这样一个结果,我们并没有感到伤感和失落,朱老板说,既然祖辈是邻居,我们两个就是朋友了,我也觉得,不管将来结果如何,我已经是朱老板的兄弟了。
第二天,我的这个朱家兄长放下公司业务,陪我们进一步寻找线索,然而也都无果。因为工作原因,我不得不将这次寻亲再次放下,踏上返回保康的行程。
这次河口之行,我在朱家兄长的带领下,吃到了市井深处地道的糊辣汤,这种味道,使父亲关于幼时饮食的讲述得到了证实,与此同时,一种莫名的冲动又一次激发和砥砺着我,为了父亲的遗愿,我要走遍魂牵梦绕的河口,一路寻找下去。
2007.7.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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