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城襄阳北,西边城墙下的大北门和东边伸至江边四方形城墙的小北门遥遥相望。 小北门内侧。 直角形的古城上青草长垂,杂树稀绿。城墙下,一栋长长的红瓦宽房和二栋短小瓦房一外两内抵城墙并立。 空处,一堆堆,一方方的短弯管,长铁管。长宽红瓦房外,一栋五层的住宿楼。 王凡从宿舍楼下走出,望一眼寂静的厂区,向斜坡上的灰铁门走去。灰铁门右,三层办公楼的一楼侧墙门室内,守门瘦老头垂着双眼,一点瘦白的头:“喂,小伙子,进城两个月了,星期天也不回家?” “回家?来回路费又得花钱,都没挣到钱。”王凡跨出灰铁门右下边的小门,回望一眼小门边墙上竖着“襄樊市铸铁管厂”牌识的厂区,上几步坡,走上临江石板路。
襄阳古城中心十字街,人稠车多。 十字街东不远,路南边的新华书店门前,彩带飘扬,歌曲《读书郎》清亮地唱着:“小也么小儿郎,背起书包上学堂……没有学问,我无脸见爹娘!”不远的东边侧门,一横布标语:“热烈庆祝襄城新华书店开业十周年书市。”密密的人流从侧门盈流后院,逛至的王凡融入人流。
一道道的宽桌上,长长密密的书。王凡拿起一本翻翻,又丢下,挤转一圈,在一宽桌前停下,拿起一本厚宽的掉了封面的黑字《当代》杂志,“多少钱?”四十多岁女营业员:“五毛钱。”王凡(白):才五毛钱,上厕所用比买那一块钱卫生纸便宜多了!拿出一沓壹元、贰元票子,抽出一张五角的小票,递出,女营业员接过,在《当代》后页盖上书店红印,“襄城新华书店。”
襄阳城北。 江上凹凸绵绵的古城墙,一阁傍墙临江,红柱绿瓦。阁廊下,王凡倚柱赏江,久看江对面市区,无聊,逐拿起屁股下书,翻看起来,坠日红江,夜色层下,江灯初上,人稀市寂,王凡终于合上书,沿城垛向西,步子有力地走着——
晨,临江城墙。 练太极拳的,舞剑的,对着城墙垛压腿的,散着步闲看的。 城墙外江边。 黄色手针毛衣、黑裤、黄绒皮鞋的王凡捧着翻开的《当代》临江,看着青青江水滚动悠远而去, 悠悠神往—— (白):这个月,已是第五遍读《泥石流》了,要能具有这部长篇小说中的同龄人的思想,不再糊糊涂涂地混日子,做出一番大事业该多好啊! 我看了几遍,终于明白,要做大事业,就必须有遥遥高于一般人的思想和头脑,而要得到遥高的思想和头脑,就得立于巨人头顶——看伟人们的著作:人类历史上文、哲、史大家的经书典籍。我终于找到了通往人生顶峰的山径!书啊,你竟能改变平平淡淡庸庸无为的人的人生!你竟有这么大,这么大,这么巨大巨大的作用! 晓剑,真感谢您啊,了不起的大作家! 我要能象您这样也写出了让人热血沸腾,改变人生的佳作,也不枉此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