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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溶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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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剧本《生存知识》六
双击自动滚屏 发布时间:2006/11/29 19:54:23  阅读:2434次

  炎日下,一座座绿岗似的村子。
  一岗村里,村南一农家小院,王凡短裤光身荫下捧书,呆呆出神,(白):只要今后写出名作了,名扬天下了,小车、别墅、巨款、外貌好的女子,一切一切便都会有了!
  “冰棒,冰棒哟——”一串自行车铃声。小绵自屋里睡脸朦朦地蹒跚出:“要冰棒,要吃冰棒——”“爸,要冰棒,要冰棒——”王凡低头,倘装未听见,小绵蹒跚近,拉王凡手,“爸,给毛钱买冰棒,给毛钱买冰棒!”王凡无奈起身,进屋,转了半天出来,“小绵,冰棒吃了肚子疼,明儿哩卖梨的来了爸买梨给你吃,行吧?”
  “不,要冰棒,要吃冰棒,啊——”大哭。
  王凡转身进屋,拿出一本书《青年作家优秀作品集》,嗓一涩,“走,给你换冰棒。”牵小绵出院。

  王凡弓腰扶着右边的左手抓2根冰棒低头吸吮右棒的小绵进院。
  “凡娃儿,信。”矮壮胡茬的队长贵娃儿左手捏一牛皮信封,右手提一牛皮纸四方包裹,进院。王凡忙接住,看封面“湖北省图书馆”,忙说:“大热天里——谢谢,谢谢!”忙从小绵左手里拿出一根冰棒,递向贵娃儿,“吃根冰棒压压热!”
  小绵“哇——”地哭起,两手捏冰棒仰脸伸手哭要着“啊——”
  “不吃,不吃。”贵娃儿忙走了出去。“你走啊——”王凡眼激动地盯着信,左手递冰棒还给小绵,小绵止哭。王凡忙撕开封口,展读(一年轻男子音,白):

  王先生你好!
  大作《蛇山一夜》写的很好,先生往返千里求读,我馆几座大楼二百多位老师上、下震动!先生所求的《作家忏悔录》,我馆中文外借部主任铭凤老师烈日下四处奔走,未能购求,《通典》为我馆保存本,不便外借,附馆长海洋教授致襄樊市图书馆荐书一封,请樊馆相便先生近阅,仅寄出《金元明清词鉴赏词典》、《散文百家》(上、下)、《西方哲学史纲》(上、下)、《史通》,请先生见谅!
                祝你成功!

  王凡眼渐泪上模糊,模糊中渐渐出现画面:“襄樊市图书馆”竖牌标识内,不远处的墙上,王凡看着黑板报上的“中国之最”……第三条:中国藏书最全最丰富的图书馆是位于湖北省武汉市武昌蛇山山麓的“湖北省图书馆”,王凡呆呆望着,渐渐呈出渴望的眼神——

  王凡一回神,见小绵满嘴泥污,一低头,见小绵右手捏着的另一根沾滴土泥的冰棒,“吭”一声捂脸大哭起来——

  列车驶行着,厢上横牌标识“重庆——武昌”。
  车厢内,王凡依靠着两袋书打盹,猛一抬头,见几名持票夹的男女列车员、列车长、乘警正验着票,忙起身,盯了盯一厢头上的车厢号“10号”,冲身边一富态老年妇女:“大妈,帮忙看一下好吗?我去上个厕所。”老年妇女:“好好好,去吧!”
  “谢谢了!”王凡向车厢另一头挤去,穿过厢接头处,一直挤过去,一节车厢,又一节车厢——
车速渐慢,停下,王凡向窗外一看,站台上人奔走着。忙从窗跃下,往前跑,跑看着车厢号:14号,13号,12号,11号,10号,从10号门挤了上去。在拥挤的旅客中不由扒出二张10元的票子,心猛一醒,(白):自己艰难着赴武汉打工求读为的啥?——从正道奔功名啊!瞎混是成不了气候的!手一松,松丢了,挤离车门,挤到行李边,“谢谢大妈!”
  “没事儿,没事儿。”富态老年妇女应。
  王凡从座位底下拉出一大挎包,拿出一小塑料袋馒头,打开折着的袋口,递出,“大妈,吃一个!”
  “不吃,不吃,出门读书,就吃这个啊!”富态老年妇女怜惜地摇摇头!

  列车进站东冲,车头冲过标识“武昌站”的站牌,在另一头停下。
  王凡右肩两大袋书,左挎大包走过站台头的列车头,沿轨东走,近一桥,“站住,站住,那背袋的——”“过来,过来——”王凡见隔着几条铁轨的桥头小平屋内四个黑衣黑帽扎着皮带的保安警棍涌出,横跳着轨向自己奔来。近,“走,过去!”

  平屋前,一保安:“车票?”紧握手中警棍,盯着王凡。
  “没——没有!”
  “逃票!几大的胆子,罚200块!”
  王凡从夹克内拿出折在一起的薄钱展开——
  “大哥,我身上就只有三十块钱!”王凡沮丧着。
  另一文静保安:“你背这几多书(xū须),到武汉来做么事?”
  “大,大哥,我来读书,省图书馆老师们介绍的到东湖‘写作中心’来学习写作。”
  文静保安:“是作家流水办的吗?”
  “是。”
  “我也是他的函授学员。”稍顿,向另三个保安:“罚他20元么样?”
  一保安:“还不够补票钱!”
  文静保安:“他身上也卯得钱,学文学的都这样!”三个保安默然。
  王凡拿出20元递向文学保安:“大哥,谢谢!谢谢!谢谢您了!”
  “不客气,谁让我碰上你这个同学(念“雪”)啊!”
  王凡一望门口的水龙头,“我喝口水行吗?”
  文学保安:“给你倒杯开水吧!”
  “凉水就行,凉水就行!”头俯龙头仰着长喝,关上龙头,一抹嘴,泪涩着,小声:“谢——”咽回,背起两袋书和挎包,蹒跚众轨,走向桥上,过桥不远,一穿轨小路,王凡沿小路向南走出,走上来往着人、车的大马路。

  防盗门厂。
  长阔的车间内,汗水透衫的王凡手戴帆布白手套凳坐,腿支手按长长沉垂的钢管用砂布打磨着,右腿外地上落着一层黄红的锈屑;走到墙边,靠在竖起的一堆亮管上;从地上锈斑满布的钢管堆上拿起一根,拖至凳边,从头打磨着,打磨着,打磨着——  地上,锈管少下去,少下去……  夜,枕边,上翻开着两本书的两摞书,王凡不断捏着酸痛的胳膊,辗转着辗转着——

  王凡带着长长的红色皮手套从长方形电镀池里捞起一根锃亮的钢管,平端着两头垂地的亮钢管,走至车间墙边,竖靠着。返回,又捞起一跟锃亮的钢管——  锃亮的钢管渐渐斜竖一墙……  夜,枕边,上翻开着一本书的两摞书,王凡掐捏着酸痛的腰,翻个身,另一只手掐捏着另一边的腰——

  王凡和几个壮年人背着沉重的亮钢门。壮年人沉背着快走;王凡一步一移,一移一步地走向阔长的车间门口。门口货车上,两老年人抬放着亮钢门,渐满,满车走。又一辆货车倒至门口,王凡背着沉重的亮钢门,踉跄着,踉跄着,踉跄着——  租居,夜,枕边两摞书的王凡沉沉地酣睡,沉沉地睡酣着——  天大亮,王凡猛醒,一抓枕边电子表,“呀——”表上9:00。

  老板室,翘胡鼓脸的老板正按着计算器核对着帐。王凡走进:“老板,这,这活儿太重了,我,我,我——身份证?”老板:“不干了是吗?身份证还给你,只是这试用三天卯得工资。”
  “那,那就不要了。”
  王凡走出厂门,(白):恁重的活,每天休息不转来,咋能有精力读、写?!

  晨。
  室内三张床上沉睡着三个裸身裤头男子,一个鼾声长响。
  床头,一书翻扣枕边两摞书上。王凡一睁开眼,一抓枕边电子表,忙冲两个床喊:“起床,起床,九点了。”另两年轻人忙蹬袜穿鞋,刷牙洗脸,走出寝室。

  小饭馆内,王凡洗着碗、盘……王凡拣着小白菜、长豆、红薯叶梗……

  午阳毒照。
  馆内两张几桌,各桌大盘的一荤一素菜。仨姑娘、高大老板娘一桌;王凡同寝室两年轻人、一四十余岁白帽黑瘦厨师、高大的老板一桌。王凡一放碗,解开上衣口袋扣子,拿出电子表,看:15:30。

  小桌上一本翻开着的书,桌边长睡在四个红椅上的王凡正酣,“小王,小王,上班了,上——班——啦——”一女服务员大声喊。王凡一睁眼,抬腕:16:30。忙爬起,一一摆正红椅,迷朦着眼走向厨房。

  夜,两桌围吃,每桌两大盘一荤一素的菜边,几个半盘肉的剩菜。

  一帮打工男女走出饭馆,王凡解开衬衣上袋扣子,拿出电子表,看:23:30。

  白天,酒柜台边,王凡拿着一薄沓钱冲老板娘:“我走了,谢谢你们这一个月的关照。”
老板娘:“回家办完事了,家里卯事了再来呀!”
  王凡背着两大袋书,提着大背包在街边上走着,(白):恁长的时间,一天占去十四、五小时,我哪有时间读书、写作!

  一造纸厂,灯火通明的车间正生产着。
  厂右,隔着一段幽路的厂寝室,一屋的打工仔、打工妹看着电视武打片。

  另一寝室内,三架高低铁架床,门边的上铺上,王凡就灯细看慢翻着压在两摞书上的《诺贝尔文学奖大词典》,看着,看着不由神往,(白):看来仅读文、哲、史书籍不行,人类物质科学,精神科学的一切内容,都要弄懂,浩瀚本质,然后化繁为简,俯瞰地超越它们,才能:道,人所未道;发,人所未发,做一个古今还没有一个人能够才、学、识三者皆俱的大作家,创作出遥高感悟的独到作品,写出具有理想主义倾向最优秀的一种全新内涵的名著,去遥遥超越历届诺贝尔文学奖名著,踏向瑞典皇家学院,夺取人类文学的最高奖——诺贝尔文学奖!

  寒天。
  冽风在村上空响着呼哨。
  村内中路北,村戏围观人的圈外,厚厚棉袄,棉鞋的小绵抓着他奶的腿,“奶,奶,我爸上(xiang向)武汉吧!”他奶盯着戏,“没走,没走。”一会儿,小绵又向他奶:“奶,家,回家,爸走了!”他奶:“来,你闹着不叫来,刚看下就要回,直怕你爸走了,你爸说回来陪你几天,昨哩才回来,咋会走,这娃儿,咋老催,叫人看下戏都不安生!”“奶,回家,爸走了!啊——”大哭。

  王凡背包,脸、耳通红地走在村南路西边的路上,寒风里近路南邻村了,猛隐隐听见小绵的号失凄哭,哭声似自家院冲上大路,西追来。王凡眼一红,不由停步。“啊——”远远地小绵时隐时现的哭声猛地一大,似他奶抱止他,“啊啊啊——啊啊啊——”王凡欲回,回走几步又止,(白):没有失,哪有得啊——  眼红着转回了身,走——

  细雨筛空。
  塑料袋包书的王凡自一塘埂抱跑着,猛见塘边一堆雨淋着的莴菜黄叶,止住看看,随后又跑——

  雨中,塘边老黄的莴菜叶堆边,王凡衣裤淋透地拣着,肚子咕喽一下咕喽一下地饥叫,王凡揉揉饥饿的肚子,紧系一下裤带,又拣,猛见几个芯头嫩叶,忙拣起,雨中一下就干净了,抬头向周围看看,没人,塞一根大嚼,嚼拣着——  塞嚼着——“那个要你拣的,我家准备喂鱼的,卯得及往塘里丢就下雨了,你以为不要的?!”王凡抬头一抹脸上雨水,一妇女伞雨站在埂上,冲自己大嚷。王凡脸一下红了,呆羞在雨中,雨水湿淋淋地呆呆着——一富态男子赶来,“算了,算了,让他拣吃算了,这伢几不容易!”王凡一下泪眼朦胧——
  “快抱回去吧!”那男主人催。
  王凡抱起一抱叶子,低头淋走,走到埂边,放叶在齐腰的埂上,抓着草泥水眼朦胧地爬上,抱起泥水淋淋的叶子,雨泪朦朦——
  雨中传来女人问声:“这人是做么事的?”
  男:“在老杨家租房子的,读书写作的,连饭都卯得吃,饱一顿,饥一顿的!”
  女:“几壮的男人,卯得饭吃?那巷子口补鞋子的跛子不饿死了,还不如(yu鱼)个跛子!这样的人,你同情他做么事?”雨泪中,王凡呆住,呆呆着——

  王凡家院子。
  门口,王凡肩半袋米撑开伞。他妈:“下恁大的雨,等天晴了再走不行?”王凡不答,走入雨中。

  东房床上,一下睁开了眼的小绵,哭起来,光脚下地跑出,门口已不见了他爸。
  “爸——爸——”喊声猛大。不见回音,一下冲入雨中,院心,一下滑摔趴下,泥水顿满裤、衫。“爸——爸——啊啊啊——”挣扎爬起,又摔下,他爷奶冲至,他爷抱扶起,爷仨泪淋在雨中,小绵挣扎哭着,哭挣扎着,他爷泥手一滑,小绵挣脱,又跑向院门外,“噗”,又摔跌下院坡,“爸——爸——爸——啊啊啊——”

  已上大路西走的王凡听见自院撕破了嗓门大哭至院坡猛跌大号的小绵哭声,伞下,雨淋湿着裤腿的王凡淌着泪(白):没有大失,哪有大得?慢慢——慢慢——慢慢——泪下中转过身去,终于——终于——狠下心大步而去。

  地上,一身泥水的小绵,大雨泥溅中“爸——爸——爸——啊啊——”

  雨中伞走的王凡,耳边渐远——  渐远——  渐远——  却清晰的哭声,哭声——

  武汉市市心的南北长江。
  江东的青巍蛇山自江边把尾向北斜伸在武昌。位于蛇尾上的道观书画院,一班红衫黑裙的靓丽导游坐歇着。
  黑皮鞋净亮,衣衫整洁,短发竖挺油亮的王凡至一女子边:“白领班,我去借书,一小时就回来。”
  “在哪儿借书呀,作家?”
  “在这蛇山的腰上,‘湖北省图书馆’,——很近。”
  “快去快回啊!”
  王凡进后屋抱出两大摞书,出,靓丽的女导游们:“哇,不把人看晕死!”

  苍翠蛇山中部山麓,庄重大气的图书馆楼院,门上“湖北省图书馆”横牌。右边的“中文外借部”二楼,王凡抱着两摞书下梯,一女老师笑:“找够了?!”王凡笑了笑,女老师用电脑一一扫存,一男一女两老师用白塑料绳团帮忙割、捆着两摞书。
  一戴眼镜聪慧样子的女大学生:“我们也多借几本,可以吧?”
  男老师:“不能多借。”
  “那他咋能多借?”
  女老师微笑:“他是我们馆的特殊(念“需”)读者!”

  夕阳黄辉着道观院门外的马路,换上了自己时装的女导游们肩挎小包纷出道院。
  王凡拎一大捆书出。

  在长长的长江一桥上向西汗走着。

  桥头龟山下,与龟山隔路的树荫坐歇,邻荫一对情侣正对分吃一大西瓜。女孩望着面前只挖了心的半块大西瓜,“哟,不吃了,胀死人了,扔了算了。”男:“勉强再吃两口,啊——”“不吃了嘛!”男:“再吃点,再吃点沙!”女怒:“你啥子意思嘛,想胀死我啊——又不是么好东西,扔了它!”王凡一咽口水,起身续下坡,在坡底向南左拐,折入汉阳市区。

  路边一炉饼摊前,王凡望着焦香的黄饼子,不由止下步,咽了两口水,又走。

  十字街西,一妇女地摊前,拿起一支上写着“黑”字的金鸡鞋油,拧开看着,“么价?”  “一块钱。”王凡脱鞋,从左脚袜下脚心拿出一沓五角一元票子,展开外层一张,丢在摊上,拿起鞋油。

  黄昏的时候,王凡向右拐进了一菜市场。一堆满是疤痕的茄子摊前,王凡:“么价?”“一毛。”王凡拿起一个塑料袋装着,半白浅发,微弓瘦身的菜农老汉接过满袋茄子,用杆称称,“五斤半。”“大伯,五毛?”“拿去,拿去,几不值钱的东西,别人选剩下卖不完扔了,也糟蹋了。”王凡丢下五角钱。

  一个无人问津满虫眼的几把长豆摊前,王凡:“么价?”“一毛。”“几多虫眼,5分钱我多称几斤?”“去,去,去——”卖菜胖妇女用手背外挥着王凡,“5分也叫钱?现在还有当5分的钱吗?不卖了,不卖了,我倒垃圾堆里去,你到垃圾堆里拣吧,几大个子,没一点儿男人样儿!”王凡走出几步,又羞红着脸折回——

  左提一捆书,右提茄子、长豆的王凡夜灯下向南折进一昏暗小道,小道中,一脚踏空,陷跌扑倒。半天,方爬起,跛着右腿急摸着地上,手从几个茄子、一把长豆上摸过,触到书捆,忙抱起。

  怀抱一大堆书、菜一步一颠在一楼侧墙门前停下,释菜地上,提着书,看腕表:22:00。
拿钥匙颠着腿开门,拉灯,淘米,提炉屋外,颠抱堆在墙角的干树枝、叶。节折着满是虫眼的长豆。不时咬着牙颠出从锅底往炉堂折塞进些断枝。

  捧书看着,看着——  亮灯寂寂,王凡猛醒,忙拉灭灯泡。

  天尚黑,王凡一步一颠地进端着窗台上剩饭、菜,急吃,带上门,颠走进夜色。

  天亮,王凡颠走在市区车、人稀少的马路上。

  太阳已出,王凡颠走至一公车停靠站,王凡看着下、上车的人。车上,女售票员向一瘦男子:“买票沙?”瘦男子:“不给你说了吗,月票忘在家里了!”“到武昌五毛钱的票也值个么子混?”女售票员尖声。王凡看看右腿,欲上车,犹豫片刻,又走。

  道院门口,王凡汗颠着走进书画院,拿起拖把颠拖着地,导游小姐们三、二端着饭盒吃着进圆拱门。一嫩颜女导游顺手把半盒肉粉丢进圆门边的垃圾箱里,冲并站端吃着面的圆脸短发女孩:“今早晨的肉粉没炒好。”

  一书摊前,王凡看着堆在书摊边的一堆书,接过小个眼镜老者盯眼慢慢一张一张递出的一张百元绿票和四张10元票子,一下抓捏在左手中,鼓了鼓勇气:“您——,您能再添几块钱吧?”眼渴着盼望。“看你这伢不容易,才收您的书(Xū),给你最高的价,你要舍不得,再拿回去吧。”王凡恋看一眼摆在书摊上的书,欲拣地上的两个蛇皮袋,又止住,转身离开。

  租屋前。
  王凡一张百元,一张10元钞票并在一起递给胖女房东:“大姐,这是欠下的两个月的房租、电费,房子我退了,回老家去。我在武汉奔波四年打了许多样工,仍没写成书!”一脸惘怅。
  “好好,你也艰难成这样,还不如回老家种块地呢,老想着成名,就老成不了名,不想成名,有时倒一下成了名,大姐是个粗人,也弄不清这里面的道理,大姐也替你着急啊——”

  窗外不时闪着高高红青衫树的西行列车,窗外暗黄的旷野,麦青若有若无。窗边,向西而坐的王凡沉惘怅坐,(沉怅缓慢白):省城省图书馆攻书四年,使我文思日进,一日千里,跃上距地球三十八万公里处的月球,俯瞰着这个淡青斑驳自左向右缓慢转动的墨蓝水球,看破这个水球上生命浩浩密密,碌碌忙、乱的“本质”:
  人类那引为自豪的“学海无涯”的知识,你跳进去,便浩浩瀚瀚的没了边际,可你一旦跳出来,却感到那么简单,那么低浅——它无非是为了人类生存必须的三个“生存条件”的解决:生命诞生,就要生存,要生存,就要受到生存的物质、生存的环境、生命体体质等生存条件的制约。而人类,为了生存下去,为了生存的更好,甚至向理想生存发展,就要对生存的物质、生存的环境、生命体的体质这三大困束进行探索,并相互学习、交流、论争着解决之法。自人类为了交流、学习、探讨发明出文字始这最近的五千年来,这探索、争论如百川汇海,浩浩瀚瀚,汪洋恣肆,可人类的“生存状态”仍然很低——还处在生存物质困乏;自然灾害不断,生存环境恶劣;生命体体质还一直遭受着病菌、病毒、灾、祸的侵袭而无法解决生命脆弱、短暂的“低级生存状态”里!这一切,皆因为,人类知识的低浅、不足——尚远远远远未能完善!!!
  (心境又昂扬,白):我多么渴望写出一部对“人类每一门知识的萌生、发展、不足,如何完善。”进行探索,使人类早日完善“生存的知识”,早日走出贫困忙、乱,生命脆弱、短暂,毁灭随时会被人类自己和外星来体残酷突临的低级生存状态,早日达到不为物累,心、身皆轻,无忧无愁地理想生存的“清除知识垃圾”,“完善人类生存知识”的才、学、识三者皆俱的巨著。
  成为地球人类的青少年“生存教育”的全面俯瞰的“全新启蒙书”——触动起他们学习、探讨最佳生存方式(哲学)的巨大热情,学习数、理、化,学习人类繁细的每一类门知识的巨大热情,触动起他们对宇宙、物质、生命新知、新识探究、驭用的热情,成为他们学习“生存知识”的案头必备的一种全新的工具书。
  汉阳市郊拣煮菜农丢弃菜叶的八个月,日流千首唐宋金元明清词曲,速速游览,惊喜捕捉汇聚凝练简洁字、句,这诗词江河里的星儿星儿金沙,熔炼为块块新灿灿的金砖——归纳,研悟独创出凝练的简洁文笔。才、学、识已皆俱,可仍写不出东西来,只有那有份量的动人的大作品才能成为佳作,才能名扬天下,我怎么没有一点点激情啊?!这咋不焦急死人!!!平平淡淡的作品怎可能去动人,不动人怎么能成佳作?!我怀疑,自己是不是当作家的料?!看来省城四年的攻读白费了,十四、五年的自学艰辛白熬了,省图书馆对我的扶持也白耗了财力、人力!!!

  王凡的(自白)叙述中,窗外远远绵山,阔河,浅丘,远、近村庄,一路景色连绵着,(自白)怅惘结束后,车窗外景:夕阳渐坠更远更远的村外,近村远庄,晚烟凄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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