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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远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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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集电视剧本《孟浩然》第48集
双击自动滚屏 发布时间:2010/9/4 19:43:56  阅读:2308次

 
 
                                                           第48集
 
 
 
    【涧南园】
    孟浩然回到涧南园的家里,孟夫人、孟洗然、弟媳、两个十几岁的侄子、一个十余岁的侄女和谢甫池坐在摆满酒菜的桌前,对孟浩然回家进行庆贺。
    孟夫人:浩然,你虽然没能进入集贤殿书院,就不要多往心里去想。
    孟浩然一脸惭愧地说:娘,可是我这次出去,花了家里的不少钱。
    孟夫人:花了就花了,你不能进入书院,能出去散散心也好。
    孟洗然:哥,娘说得是,你就不要多往心里去了
    孟浩然:洗然,我这次出去了一年多,独孤大人和卢大人在州府可好?
    听浩然相问,孟洗然先是一阵沉默,尔后方才说道:哥,独孤大人还在今年二月的时候,就已经在襄阳病逝了。
    孟浩然:啊——你说独孤大人病逝了?
    孟洗然:是啊,独孤大人是为襄州百姓操劳累死的。独孤大人去世之后,襄州的老百姓自发捐资,在襄阳城外为他立了座“独孤遗爱碑”,对独孤大人表示深切怀念。
    孟洗然说完,坐在孟浩然旁边的谢甫池对孟浩然说道:听说现在新任襄州刺史叫李邕,他一来到襄阳,就为独孤大人举行追悼仪式,并且还亲自给独孤大人写了祭文。
    孟浩然一脸难过地说:过去我在州府时,独孤大人不以浩然邑人之卑,视浩然如同手足兄弟,想不到昔日一别,竟成永诀。洗然,卢大人现在可好?
    孟洗然:自你离开州府之后,我就从未再到州府里去过,所以,我也不知卢大人近况。
    孟浩然点头说道:既是如此,那明日我往州府去一趟便是。
 
    【襄州州府】
    孟浩然径直来到襄州长史卢僎的书房,他轻轻上前推开门。卢僎正坐在书台后面翻阅卷牍,孟浩然上前叫道:卢大人——
    卢僎抬起头来,见是浩然,连忙一脸惊喜地站起身来。
    卢僎:浩然,你可是几时回襄阳来的。
    孟浩然:我是昨天回来的,今天就来找你。
    卢僎一脸高兴地一边忙着给浩然沏茶,一边说道:浩然,坐坐坐!
    孟浩然落座之后,卢僎望着浩然说道:张丞相入狱罢相之事,我早在旧年的五月之时,就已经听说了,当时我和独孤大人还都为你着急呢!只是独孤大人还在今年二月就已经病逝了。
    孟浩然:独孤大人病逝之事,我是昨天回来之后才听说的。
    说起了已故刺史独孤册,二人自是一阵悲伤。
    二人沉默了许久之后,卢僎开口向孟浩然问道:浩然,那你这回来之后,却有如何打算?
    孟浩然颓然说道:世事不测,我已难说能有什么打算。姑且也就是过一时,看一时吧!
    卢僎:新任刺史李邕,亦为爱才之人。前些时,我曾向他说起了你,他说他很想相见于你,你今日既是到州府来了,不如我们一起前去探访一见。浩然或许不知,这个李邕与故任刺史独孤大人,还有户部员外郎萧诚,他们都是擅长文墨书画的莫逆之交。
    卢僎很是认真地向孟浩然作着解释。
    孟浩然:既是如此,那我们就前去一见吧!
    听说这个新任刺史李邕也是个文墨之人,孟浩然欣然决定,前去一见。
州府东斋藏心阁内几间宽大的书房,通常就是州府刺史批奏公文和日常起居之地,孟浩然在州府居事几年,对这里的一花一木、一亭一阁,都是极为熟悉。
    孟浩然随着长史卢僎来到藏心阁内的书房前,卢僎上前轻轻地推开虚掩的房门,向里面说道:李大人,你来襄阳之后一直想见之人,我已经给你带来了。
    刺史李邕(字幕提示:襄州刺史  李邕)见是卢僎推门进来,便放下手里的公文,站起身向他问道:你说的可是何人?
    卢僎走进书房,回头向站在书房门外的孟浩然开口说道:浩然,快些进来见过李大人。
    孟浩然跨入书房,向刺史李邕颔首施礼说道:不才南山孟浩然见过刺史李大人!
    李邕看见孟浩然身材高瘦,面容清癯,眉目举止间透着一股儒雅文睿之气,连忙疾步上前,拉着他的手说:原来是名冠荆襄的孟学士啊!微官自来襄阳之后,早就欲见于你,快快请坐,快快请坐!
    孟浩然与李邕、卢僎三人分别落座之后,自有侍僮沏来茶水,李邕端起茶水轻啜一口之后,向孟浩然问道:孟学士离乡远游,在外面可好?
    孟浩然:浩然此次往洛阳、游吴越、旅湖湘,行程万里之遥,在外面走了看了很多,倒最终还是觉得,家乡襄阳还是最好!
    孟浩然接着又把这次入洛的前因后果全都向李邕讲说了一遍。
    午间,李邕在襄州州府摆盛宴为孟浩然洗尘,酒宴之上,杯觥交错,言语甚欢,直至日暮之时,孟浩然方才自州府回岘山之下的涧南园而去。
 
    【望楚山】
    第二天过午之时,孟浩然独自一人牵上家里的一头毛驴,沿山脊登屋后的岘山而上,时值仲秋,天高云淡,日暖风清,孟浩然踽踽独行在山路之上,看见满山的栎树,落叶飘零,放眼远望,野旷林疏,却是别有一番意境。
    孟浩然且走且行,来到岘山山顶之时,全身已是大汗淋漓,站在山巅之上,被秋日凉风一吹,顿觉神清气爽,好不惬意。不过,当他举目南望,只见南面的望楚山(字幕提示:望楚山)巍巍耸立,直插云天,那里才是襄阳附近最高的一座山峰。
    孟浩然骑着毛驴,沿着岘山与望楚山之间相连的山岭,踏着落叶小径,前往望楚山登临而上,但见山峰削若壁立,越往上走,则山林越见稀疏,沿途野菊满径,乱草丛生,孟浩然攀缘而上,直到日影西垂之时,方才爬上望楚山的山顶。
    孟浩然站在望楚山的最高顶上,举目四望,众山皆小。远处的自西北流向东南的白水茫茫的汉江,如同一条从九天飘落的白绫,柔柔地蜷曲着,弯卷着,静静地铺陈在广袤无垠的苍茫大地上。站在这里举目远眺,如同一颗宝石镶嵌在汉江之畔的襄阳城,清晰历历,而在与襄阳隔江相望的繁忙的樊城码头上,千桅林立,白帆点点。夕阳晖映之下,美丽的襄阳胜景让孟浩然久久沉醉,立于望楚山山巅之上,他的思绪飘飞在云蒸霞蔚的山光水色之中,他为家乡山水的壮美感到由衷地骄傲与自豪。在孟浩然的眼里,他觉得自己的家乡襄阳要比江南水乡的会稽要美多了。
    孟浩然站在望楚山巅,澎湃激荡的情思,让他止不住在山巅之上放声吟咏言道:山水观形胜,襄阳美会稽。
    孟浩然抬头东望,苍茫的云梦之地似如掌中之小;转头南望,起伏的山岭如同自己去过的武陵一样景色迷人。
    家乡的山水真是太美了!
    不知不觉之间,夕阳已经落入西山,一轮明月东上,孟浩然借着明亮的月色清晖,沿着山间小路归骑而下,沿路之上,树影迷离,清溪潺潺,孟浩然情思难拟,赋诗一首:(字幕加孟浩然画外音)
 
                  登望楚山最高顶
 
    山水观形胜,襄阳美会稽。最高唯望楚,曾未一攀跻。
    石壁疑削成,众山比全低。晴明试登陟,目极无端倪。
    云梦掌中小,武陵花处迷。暝还归骑下,萝月映深溪。
 
    【涧南园】
    孟浩然住回到南山坡上的涧南园草庐里。
    早晨起来,孟浩然从草庐沿着石板小径,往山坡下面的园宅里走去。
    孟浩然来到母亲房里时,一个服侍丫头正在帮孟夫人梳头。孟浩然走上前去,向母亲说道:娘,浩然来给你请安!
    孟夫人:浩然,你能有这份心就好。
    孟浩然望着母亲继续说道:母亲,弟弟洗然现在已经有家有室,儿女绕膝,我这次自洛之越,花了家里那么多钱,虽然洗然不说,可是让弟媳她心里会怎么想?母亲,我看我和洗然还是把家分了吧!这涧南园的园宅以后就全给了洗然,我以后就住我南山坡上的那三间草庐即是。
    母亲孟夫人一听,立刻流着眼泪对浩然说道:浩然,你娘我还没死呢?你就想着要和弟弟洗然分家,我看你就死了这份心吧,只要我还活着一天,你们兄弟二人以后就不要在我面前再说什么分家的话。等到哪天我死了,你们愿意怎么分就怎么分好了。
    孟浩然没想到母亲会用如此激烈的言辞予以反对,他连忙向母亲解释说道:娘,不是我想要和洗然分家,只是我这次一事无成,却花了家里上千两银子,我在心里总觉得歉疚。
    孟夫人拉着孟浩然的手说:浩然,这钱花了就花了吧,你也用不着觉得歉疚什么。涧南园的这份产业是我和你父亲留下来的,只要我还一天不死,就还得一天由我说了算。
    孟浩然与母亲正说话间,只听得涧南园的农事管家谢甫池从外面咚咚咚地走了进来,对孟夫人和孟浩然说道:太太、大少东家,四房的少东家孟邕找到涧南园里,来说要见大少东家,他现在正在前面的中庭里与洗然说事呢,洗然让我进来向你们言禀一声。
    孟夫人:是孟邕呀!他总是大大咧咧的,也不知道进来给我请安。
    孟夫人半是嗔怪地说完,又扭头对浩然说道:孟邕既是前来找你,你就到前面见他去吧!
    孟浩然:是的,娘,那我就出去了!
    孟浩然说完,便和谢甫池一起走出了孟夫人的后房,往前面的中庭而去。
    二人穿过院廊,还未走进中庭,就听到堂弟孟邕迎上前来说道:六哥,你都回来这十几天了,怎么也不往我那里去一去呢?
    孟浩然望着孟邕笑道:我还就正打算这两天到你那里去见过四叔和婶子,想不到你却是先到这里来了。孟邕,你参加今年的襄州府试,考得怎样?
    孟邕:六哥,你就不要提了。我这次襄州府试应举,落第了,想不到一个襄州举子就这么难考,要想进士取仕,我这辈子怕是已经没有份了。
    讲到襄州府试应举,堂弟孟邕显出了一脸心灰意冷的样子,他抬头望着孟浩然颓然说道:六哥,你这次从洛阳去了吴越,听说那里山水奇秀,这次州府考试落第,真让我有些无颜乡里,所以,我欲往那里散散心去,但却不知这吴越之地,哪里的风景最好?故此前来寻六哥相问。
    孟浩然见孟邕神情颓然,便连忙向他说道:既是科举考试,便就总会有人落第。偌大一个襄州,每年州县应试之人多达数百之众,而府试及第,能够入京应考的举子每年也就是两三个人,这落第之人总归是大多数,所以你就不要老是把这件事放在心里才是。要说去往吴越一游,饱览山水之胜,却也未尝不可。那吴越之地,山水最幽者,当属水乡会稽。
    站在旁边的谢甫池听孟浩然说起会稽,便向孟邕说道:少东家,我有本族家兄谢南池早几年前往会稽,并在那里置下了不少房产田地,你若前往会稽,只管前去寻访即是。
    孟浩然开口向谢甫池问道:你有本族家兄住在会稽?我却怎么从来没有听你说起过。
    谢甫池:那是因为我从来都没听说过大少东家要到会稽去的,所以也就从来不曾提及此事。
    谢甫池向浩然作着解释。
    孟邕望着谢甫池说道:如此甚好!我若前去会稽,一定前去寻访讨扰
 
    【汉江江岸码头】
    九月秋末,孟邕决定离开襄阳,前去吴越寻游会稽,孟浩然前去送行,其时江上北风正劲,孟邕乘坐的江船正自汉江北面的樊城码头扬帆起锚,借风远行,孟浩然站在江岸之上,望着堂弟孟邕乘坐的江船倏忽而去,赋诗一首:(字幕加孟浩然画外音)
 
                  送从弟邕下第后寻会稽
 
      疾风吹征帆, 倏尔向空没。 千里去俄顷, 三江坐超忽。
      向来共欢娱, 日夕成楚越。 落羽更分飞, 谁能不惊骨?
 
   【洛阳】
    唐玄宗李隆基带领着朝廷众官员,浩浩荡荡地西往长安而行。
    十余日后,回到长安。
    (字幕加画外音):开元十五年(727)闰九月,唐玄宗李隆基在离开长安整整三年之后,带领着满朝文武官员离开洛阳,于十月初,回到了长安。
 
    【涧南园】
    除夕之日,孟家人忙着贴门神迎新年。
    开元十六年新年的第一天,孟浩然从草庐荷锄来到南山坡下的麦畦,为已经开始分蘖的麦苗松土。几个正在地里做着农事的佃户见孟浩然来到麦地里劳作,便纷纷围了过来,他们向浩然笑道:大少东家,你怎么在这新年的第一天就到麦地里松土来了?
    孟浩然望着他们,很是自然地笑笑说道:我自吴越归来,大江南北都算去过了。以后哇,我就和你们一起在家里种地算了
    佃户:大少东家尽在说笑。你是什么人啦?我们是什么人啦?
    孟浩然笑道:你们是要靠这些田地吃饭的人,我也是要靠这些田地吃饭的人。哎,我问你们,你们说说今年这田地的收成会怎么样啊?
    几个佃户纷纷说道:旧年冬天下了大雪,今年开年之后田地里的墒情又好,今年的收成肯定是差不了的。
    孟浩然在麦畦里劳作半晌,感觉有些累了,便扛着锄头回南山坡上的草庐而去,休憩之余,孟浩然赋诗一首:(字幕加孟浩然画外音)
 
                             田家元日
 
          昨夜斗回北,今朝岁起东。 我年已强仕,无禄尚忧农。
          野老就耕去,荷锄随牧童。 田家占气候,共说此年丰。
 
    【季节由春转夏】
    涧南园的麦苗由青变黄,孟浩然帮着长工们在地里收割。
    田里的秧苗由青变黄,时间进入到秋季。
 
    【襄州州府】
    孟浩然来到襄州州府,他轻轻推开卢僎的书房。
    二人落座之后,孟浩然向卢僎问道:卢大人,是你有事找我?
    听孟浩然说完,卢僎双眼目不转睛盯着浩然,用征询的口吻向他说道:浩然,若是州府让你今年作为襄州举人入京参加进士科举,你可愿意?
    孟浩然:让我入京应试?
    孟浩然双眼直直地望着卢僎,他几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卢僎望着浩然轻轻地点了点头。
    孟浩然仍是迟疑地问道:卢大人,虽然你我情如手足,但是这襄州举子,要靠县试、府试选拔而来,我今年一没参加县试,二没参加府试,如何做得了襄州举子?
    卢僎:浩然,这个你就不必多虑。你或许不知,朝廷每年分给我们襄州入京应试的举子,一般都是限额三人,但是朝廷也有规制,对于州府认为确有才行者,可以不经过州县两级考试,不占用州府应举的名额,由州府上报朝廷之后,便可以和入京应试的举子们一起,直接参加朝廷的进士科举。浩然文采绝华,盛名乡里,是所谓德才兼备,众人皆知。保荐你入京应试,非为我一人之愿,刺史李大人也有此意。浩然,你若有意入京应举,我们现在就一起去见李大人。
    孟浩然十分感激地说道:卢大人,想不到你和李大人对我如此看重,我真是从心里边谢谢你们了。
    孟浩然稍作省思,对卢僎继续说道:既是两位大人如此看重浩然,浩然焉能不识抬举?
    卢僎见孟浩然已经答应入京参加进士科举,于是,非常兴奋地向浩然说道:既是如此,那我们现在就一起去见李大人吧!
    孟浩然和卢僎一前一后来到刺史李邕的书房,李邕见孟浩然前来,连忙起身相迎,他上前拉着孟浩然的手说:孟学士,我让卢僎把你找来,想要对你说的事,卢僎他已经告诉你了吧!
    孟浩然与卢僎相互点头一笑,卢僎对李邕说道:李大人,欲让浩然入京应试之事,我已经向浩然说过了,浩然他已经答应下了。
    李邕喜形于色地望着浩然说:好哇,好哇!孟学士,我们襄州今年的府试成绩很不理想,我已经让卢僎校查过了。自从先天二年张子容进士及第之后,我们襄州已经整整十五年没有人再中过进士了。所以,我与长史卢僎共同保举,荐你入京应试,就是想让你代表我们襄州学子,为我们百万襄州父老争口气呀!
    孟浩然望着刺史李邕,不无顾虑地说道:李大人,为家乡争光,浩然自是责无旁贷,不过,这进士及第,如若登天之难,浩然深恐会让大人失望。
    李邕望着浩然,很是轻松地说道:孟学士何须如此谦逊,以学士之才,进士应举,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对这一点,我和长史卢僎都非常地相信你。当然,我们也希望你不要有什么顾虑,即使入京应试不中也没有什么。常言说:科举无常,进士取仕乃是百里挑一,谁人能说还没有个闪失。
    听李邕如此一番安慰,孟浩然的心里感到轻松了许多。
 
    【涧南园】
    孟浩然与孟夫人、孟洗然坐在房内。
    孟浩然半低着头,显得有些顾虑重重。
    孟夫人望着孟浩然说:孟六呀,让你参加进士科举,是你爹生前对你的愿望,现在既然刺史、长史两位大人给了你这样一个机会,你应该好好地把握才是。
    孟洗然:哥,就凭你的才学,让你入京应试,定能进士及第。哥,我们孟家光耀门楣之事,这回就靠你了。
    孟浩然望着母亲和弟弟两人期待的眼神,他点头说道:娘,洗然,既然你们都这么支持,那我就决定入京一试了,不过中与不中,这可都是不好说的事。
    看着孟浩然心事重重的样子,母亲孟夫人向他说道:浩然,你只管为科举之事做好准备,至于别的事情,你就不要多想了。
    有了母亲这样的话,孟浩然的心里感到很是安慰,他的脸上也露出了些许笑容。
 
    孟浩然整天住在南山坡上的草庐里,挑灯夜读,决心为入京应试背水一战。
 
    月余之后,孟浩然即将远赴长安,王迥、吴悦、朱去非、张维众人来涧南园为孟浩然送行。酒宴之上,孟浩然与众家人、谢甫池、王迥、吴悦、朱去非、张维一起推杯换盏。
    王迥有些酒意踉跄地举杯说道:浩然,你明日远去长安,他日进士及第,和我们几个兄弟相处的日子可就少了,来,我们几个兄弟一起敬你一杯,喝了这杯酒,你就是日后做了宰相,我们也都还是兄弟。
    王迥说完,举杯而尽,吴悦、朱去非、张维也紧随着王迥举杯而尽。
    孟浩然端起酒来,望着王迥几人说道:白云兄,吴大、朱大、张五,上次受张丞相之召入洛京,我不是为了要做官才去的,我是有意为张丞相弘举文学之伟业鼎力。今次受刺史李大人、长史卢大人之荐入长安参加进士科举,我也不是为了要做官,我是为了我们百万襄州父老争光才去的。子容先天二年进士及第那年,正是国家急需用人之时,那年共录取新科进士七十一人,为历年之最,现在每年只录取进士三十余人,要想进士及第,真是比登天还难啦。我这回入长安,能不能进士取仕,真的很难说呀!
    孟浩然说完这些,举杯而尽。
 
    晚间,在明亮的灯烛之下,孟浩然和孟洗然坐在母亲孟夫人房里。
    孟夫人从衣柜里拿出一包金锭放到桌上,孟夫人望着浩然十分郑重地说道:浩然,你这次入京应试,做的是件让我们孟家光宗耀祖的事。这二百两黄金你且带上,京师繁华,这些东西你用得上。
    孟浩然:二百两黄金?我刚刚漫游吴越花了家里的上千两银子,我们家从哪里又来这么多钱。娘,我不要这么多。
    孟浩然把装有金锭的包裹又递回到母亲的手上。
    孟夫人:浩然,我让洗然把东山梁那边三十几亩田地卖掉了,加上今年谷麦豆麻的收成,就又给你凑了近二千两银子,今天让洗然往城里的金银铺兑成了二百两金子,方便你携带。浩然,拿着吧!为娘希望你在仕途之上有所作为。
    孟夫人又把装有金锭的包裹硬塞在了孟浩然的手上。
    弟弟洗然望着浩然说道:哥,你就拿着吧!你在京师,这些钱你用得上。
    孟夫人:浩然,你拿着吧!钱算什么?只要你能为我们孟家争口气,娘就是把这涧南园的房子卖了,心里边也是敞亮的。
    母亲孟夫人用慈祥的目光久久地审视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儿子,她神思凝重,意味深长。
    母亲和弟弟的话,说得孟浩然的心里沉甸甸的。
 
    【汉江临汉门码头】
    清清的汉水,被冬日的阵阵朔风吹起碧波涟涟。
    江岸码头上,州府为孟浩然和另外三名襄州举人举行的行乡饮礼仪式正在隆重进行。
    襄州刺史李邕走上前去,紧紧拉着孟浩然的手说:孟学士,你们远去京师入京应试,我李邕就在襄阳等着你们的好消息了。
    孟浩然被眼前这人山人海的气势所鼓舞和感染,他踌躇满志地对李邕说道:李大人,你放心吧!我们是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随后,襄州长史卢僎带领孟浩然一行在江岸上与前来送行的人们挥手告别,然后,乘船过江,登车往西北长安而去。
 
    【路途】
    卢僎与孟浩然在入京途中,突遇漫天大雪,一场大雪过后,四野白雪皑皑,沿途之上少有人烟,卢僎和孟浩然一行乘坐的马车在落满积雪的荒山野岭间的官道上,一路艰难而行。孟浩然情思感怀,吟诗一首:(字幕加孟浩然画外音)
 
                       赴京途中遇雪
 
       迢递秦京道,苍茫岁暮天。穷阴连晦朔,积雪满山川。
       落雁迷沙渚,饥乌集野田。客愁空伫立,不见有人烟。
 
    【长安】
    (字幕提示:长安)
    卢僎、孟浩然和三名襄州举人坐着两辆马车,自长安东门进入长安,来到长安城内的驿馆下榻。
 
    几日后,王维来到孟浩然房内,二人相见,十分高兴地真情相拥。
    孟浩然:摩诘,真没想到,开元十四年我们自洛京离别,仅仅时过两年,我们又在京师长安相见。
    孟浩然喜极落泪,他松开王维,忙着为王维沏上茶水,二人落座之后。王维望着孟浩然说:浩然,你来长安参加进士科举之事,我已经跟张丞相说了,张丞相知道之后,非常高兴,他让我对你说,你若有闲,便在近几日往他府上去一趟。
    孟浩然:既是丞相有言,浩然改日便去。摩诘,现在张九龄可好?
    王维:张九龄现在不在长安,朝廷本来是安排张九龄到冀州去做刺史,可是张九龄的母亲不习惯北方的气候,于是张九龄向皇上上书,请换江南一州赴任,加上有张说出面在皇上李隆基面前说情,于是,朝廷便让张九龄从冀州刺史改任洪州都督。
    孟浩然:哦,原来张九龄他到洪州去了。
 
    【张说长安府第】
    孟浩然坐的马车来到张说府第门前停下,孟浩然从车内下来,付过车钱,往张说府前走去。
    张说致仕在家,正坐在府上看书,听家仆来报:老爷,襄阳孟浩然候在庭外求见。
    张说连忙放下手里的书卷,起身说:是襄阳的孟学士?你快快领他进来。
    稍顷,孟浩然进门而来,向张说施礼说道:一别两年不见,不才孟浩然前来给张丞相请安。
    张说:孟学士不必多礼!这一年多来,孟学士过得可好?
    孟浩然:浩然自离开洛阳之后,自洛之越、穿江过海,往乐城,游湖湘,遍赏江南景色,然后在旧年秋天,自郢州归故里,虽然一路辗转颇为辛苦,可还是觉得很有收益。今往长安,乃是受刺史李大人、长史卢大人之荐前来京师应进士科举。
     张说听孟浩然说他这次入京,是来参加进士科举,自是高兴,他对孟浩然说道:浩然啦,你能来长安应试,这就对了。你有满腹文采,若是不考进士,如此埋没乡里,实在是让人觉得惋惜呀!本来我是一直都想举荐你进入馆阁,共举文学之任,现在看来只能是有心无力了。浩然,你从岳州给我寄来的赠诗我收到了,其中“气吞云梦泽,波撼岳阳城”两句写得很有气势,这让我看了,倒觉得不像是你浩然的诗风了。
    孟浩然谦逊地说道:丞相过奖了。读丞相《岳州山城》,“书观千载近,学静二毛深。忽有南风至,吹君堂上琴”四句,亦静亦动,亦景亦情,读之清雅怡人,思之意境悠远。我吟之诗,只是情随心动,由感而发而已。在丞相面前,不过是班门弄斧,让丞相见笑了。
    张说:哪里哪里?由感而发,直陈胸意,这正是我想倡导的文学之风。当今文学,骄靡之风盛行,为文者习惯咬文嚼字,陈词滥调,哗众取宠,这当为当今文学之大忌。
    张说一和孟浩然说起了文学,话语就总是滔滔不绝。
    孟浩然与张说谈了半晌,他突然改换话题向张说问道:丞相,听摩诘说,张九龄被朝廷调派到洪州去做都督了?
    见孟浩然问起张九龄,张说叹气说道:这张九龄与王维二人,都是让我看好的博学多才之士,他们两人也时常到我这里来。过去我做宰相之时,我是一心在皇上面前举荐他们,只是我现在被宇文融、李林甫他们这些人构陷,不仅没有帮上他们的忙,反而让他们因为我还受了牵连。张九龄被朝廷调离中书省,开始是做个管些祭祀之事的太常少卿,现在却是让他去了洪州。摩诘现在更是给晾了下来,待诏金銮,无所事事。唉,为他们两个的事儿,我在皇上面前说了几回,皇上总是在我面前做些表面应承,想想也是,我现在已经不是朝廷的宰相了,还在皇上面前说些官员任用之事,这也难勉会让皇上在心里产生些他自己的想法。所以,我现在索性也就不再说这些了。
    孟浩然:哦,原来是这样!
    听张说说完,孟浩然的心里不禁一片迷茫。
 
    【客栈】
    卢僎和孟浩然共处一室,卢僎望着浩然说道:浩然,给你和另外三名襄州举人参加进士科考试的手续,我已经在考试院给你们办好,要说我就应该回襄阳去,可是,临行之时,李大人对你这次入京应试非常重视,他要我等来年正月你们考试完了,再与你们一起回襄阳去。
    孟浩然:如此更是要多谢你和李大人了
    卢僎:你我兄弟之间,何须言谢?
 
    第二天,辛谔找进客栈,敲开孟浩然的房门,二人一见,分外高兴。孟浩然把辛谔迎进房内说道:辛大,得知你已经从鄂州来长安参加进士科举,这几日我正欲找你,想不到你却来了。
    孟浩然出门少顷,店家便往桌上摆来酒菜。
    孟浩然对辛谔说道:来,辛大,我二人边饮边说。
    孟浩然、辛谔二人在桌边坐下。
    辛谔:浩然,二十多年前,我们兄弟二人踌躇满志,意欲进士科举,要做为国效力的栋梁之才,只可惜世事难料,却让我们遗梦二十余年,今日我们相聚长安,真的让人颇有感慨。
    孟浩然:是啊,辛大。这一转眼我们今年就四十岁了。
    辛谔:可不是四十岁,这马上一过年,我们就是四十一了。
    辛谔说完,端起酒来,与孟浩然一起倾杯而尽。
 
    【考试院】
    开元十七年正月二十,第一场进士科考试——诗赋正式在考试院鸣锣开考。主考官(字幕提示:考功员外郎  严挺之)身着五蟒官袍,一脸儒雅正直之相,神色威严地步入考场。几个巡视考官在考场四角和场内的木台高椅上一一坐定,严挺之手捧锦卷,在考场内朗声宣道:今天参加进士科考试的各位考生们,我是你们的主考官严挺之,今年进士科考试第一场诗赋的考试题目是《骐骥长鸣》,考试题目已经印在了你们的考卷上。我向各位考生提示一点儿,《骐骥长鸣》的诗题源自于三国曹植的《求自试表》,它的渊源向上可以追溯到《战国策》。好了,今天我就说这些,各位现在开始考试。
    孟浩然和众考生端坐在考场上,孟浩然面色沉静,他蘸墨提笔,在考卷上挥笔疾书,只见他在考卷上写道:
 
                    …… 
            逐逐怀良驭,萧萧顾乐鸣。
                    ……
 
    【五天后考试院】
    五天后,进士科诗赋考试的上榜名单,在考试院南院的东墙前张贴出来,孟浩然的名字赫然在列。
    孟浩然与三个襄州举人一起挤在考试院南院的东墙前看榜,一个襄州举人一脸高兴地挤到孟浩然的身边说:孟学士,你的名字上榜了。
    孟浩然:你们几个呢?看到名字了没有?
    那举人:我把文榜从头到尾都看过两遍了,也没有我们的名字,真没想到,这第一场考试,就让我们三个全都落榜了。
    孟浩然:那你们在文榜上看到有辛谔的名字了吗?
    那举人摇摇头说:没有一点儿印象。
    孟浩然往前挤去,他果然在文榜上看到了“乡贡孟浩然”几个字,孟浩然脸上流露出一丝不易被人觉察的喜悦,他看文榜继续往后看去,却没有在文榜上找到好友辛谔的名字。
 
    【长安驿馆】
    辛谔身背肩囊登车欲去,孟浩然站在路边为辛谔送行。
    辛谔:浩然,你现在已经诗赋上榜,接下来的试策、贴经两场,你好好考,我相信以你的才华,中个进士是没有任何问题的。我现在已经落榜,家里尚有妻儿在鄂州候门相望,那我就先回去了。
    孟浩然:那你也不往襄阳的家里走一趟?你若往襄阳去,白云、吴大、朱大几个,不知道他们该有多高兴呢!
    辛谔:我往鄂州,回襄阳去也顺路,所以,我打算回襄阳的家里去看一看,也和白云、吴大、朱大见一见,如此以遂我多年之愿。
    孟浩然:如此就好!
    辛谔:浩然,那我走了!
    辛谔说完,登车而上,与孟浩然挥泪辞别。
    孟浩然望着即将登车远归的辛谔,止不住满腹情思,赋诗一首:(字幕加孟浩然画外音)
 
                         都下送辛大之鄂
 
        南国辛居士,言归旧竹林。 未逢调鼎用,徒有济川心。
        余亦忘机者,田园在汉阴。 因君故乡去,遥寄《式微》吟。
 
    送走辛谔之后,孟浩然沿着长安大街,往自己住的客栈漫步而回,想着马上就要进行的试策和帖经两场考试,若是也能及第,那么二月柳条发青之时,便就可以荣归故里了。想到这里,孟浩然踌躇满志,他感怀吟物,赋诗一首:(字幕加孟浩然画外音)
 
                           长安早春
 
        关戍惟东井,城市起北辰。咸歌太平日,共乐建寅春。
        雪尽青山树,冰开黑水滨。草迎金埒马,花伴玉楼人。
        鸿渐看无数,莺歌听欲频。何当桂枝擢,归及柳条新。
 
    【考试院】
    两天之后,试策和帖经两场考试又在试院鸣锣开考。
    试策考试的题目是《疏论科举入仕》。
    孟浩然坐在考场上沉着应考。
    考完试策,接下来考试帖经,孟浩然笔行纸上,沙沙有声。一声锣响之后,众考生纷纷走出考场。
 
    【京城驿馆】
    卢僎:浩然,今年试策的命题,考的是什么?
    孟浩然:今年试策的题目是《疏论科举入仕》。
    卢僎:这试策的应试文章你都是怎么写的?
    孟浩然:这试策文章包含引论、立论、论据、阐述、结论五个部分,我都写了。
    卢僎:我不是问你文章的结构,我问的是你的论点是什么?
    孟浩然不紧不慢地说道:卢大人,为什么在国子监属下的国子学、太学和四门学的考生们可以不经任何选拔,便可直接参加进士科的考试呢?特别是国子学和太学的学生们,他们凭什么即使不参加朝廷里的任何科举考试,也同样会被委任官吏?难道真的是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说到这里,孟浩然满脸愤慨,他接着说道:我写的试策文章,其中心思想是引经据典,指陈在科举入仕之中存在的种种不公平现象,并指出由此对国家、对朝政产生的种种不良后果,最后以朝廷应该废除种种科举弊制,让科举入仕真正做到公平、公正、公开作为结论。
    卢僎听到这里,止不住一脸担忧地摇着头说:浩然,你真的是太天真了。你这是应试文章,你怎么不去论说当今之世如何朗朗清明,怎么不去论说科举入仕如何公正公平,而却非要去指陈时弊呢?那在国子学就读的都是皇亲国戚的子弟,而在太学就读的都是阁部公卿的子弟,他们享受的特权,那是你说要废除就能废除的吗?浩然,我怕你今年的进士科考试,可能是要落榜了。
    孟浩然很不服气地向卢僎反驳道:卢大人,这些科举入仕之时弊,那是明摆在那儿的,我在应试文章里面写的,也都是我心里最想说的。难道在应试文章里说几句真话都不行吗?明明是不公平,却偏偏要说现在的科举入仕制度如何好,如何地公正公平,这不是在睁着眼睛说瞎话吗?常言说:要文如其人。要让我去作假大空的诗赋文章,要让我孟浩然去说假话,那我孟浩然做不到。
    卢僎:历来治世者,谁人不爱听恭维之言。浩然,依你的性格,即便是有幸考中进士,那你也不是个适合从政为官之人。嗨——
    卢僎怨怨地望着浩然,禁不住长长地一声叹息。
 
    【考试院】
    张说、严挺之和其他三人组成的五人阅卷组,分别坐在考试院的五个宽大的案台后,一页页地翻阅着被密封线装订住姓名的试策考卷。
    当他翻阅到一篇直陈时弊的文章时,张说觉得眼前一亮。可是,这张考卷已经被前面的四位阅卷官员用红笔在各自的名字后面打了叉,张说轻轻走到严挺之旁边,向他轻声说道:严主考,你过来一下。
    严挺之连忙站起身,和张说一起走到张说刚才坐着台案后,张说指开翻开的考卷,指着那篇指陈时弊的文章对严挺之轻声说道:严主考哇,你看这篇应试文章,论据充分,辩理清晰,论点明确,文笔流畅。只是由于这位考生的论点直陈时弊,你们便都在这篇文章上打了叉,让这位敢说真话的考生落榜,我张说真是感到可惜呀!
    严挺之:这试策考试的题目,是由皇上钦准的,我在向皇上奏呈考试题目时,向他说明这篇试策文章考试的论点是,当今圣上治世英明,通过科举选仕,举贤任能。而这篇文章指陈时弊,其论点不符合考试要求,与我们出题要求的论点南辕北辙,所以,不能让这样的应试文章通过科举考试。
    张说:你们都怕得罪了皇上,我不怕。你们都给他打叉,虽然我给他打勾改变不了他落榜的命运,但我还是要给这位考生的这篇文章打勾。
    张说说完,有些愠怒地提朱笔在这篇文章下面署名,并在自己的名字后面打了个大大的红勾。
 
    【第二天】
    第二天,试策考试的试卷在众目睽睽之下,当众拆封。
    几个核校官员对考生的考试成绩一一核对登记。
    核校官员一一核对登记完毕,张说走到一叠叠考卷前,翻阅起那篇指陈时弊被他打了个大大红勾的文章,他想知道写这篇文章的考生是谁。
    当张说翻到这篇文章时,只见这篇文章的密封线内的名字,竟然是“孟浩然”三个字。
    张说难过得轻轻地闭上了眼睛,他的头似乎感到了一阵晕眩。
    主考官严挺之见张说身体有恙,他连忙上前扶住张说说道:丞相,你没有事吧!
    张说睁开眼睛,他轻轻地摇摇头说:我没有事。只是让孟浩然这样才华卓绝的士子落榜,实在是让人太觉得可惜了。
   严挺之见张说身体无恙,于是放心地接话说道:丞相说得是啊!不过,这孟浩然的试策文章虽然文笔流畅,可是他论点错误,此乃为制书行文之大忌,若是让这样的文章通过了进士科举,弄不好我们这些人就会招来杀身之祸。嗨——要说可惜的话,应该可惜的是,孟浩然他根本就不该写这样的文章。
    严挺之的几句解释,说得张说哑口无言。
 
    【考试院南院东墙前】
    考试院南院的东墙前,前来看榜的人们,人山人海,卢僎和孟浩然与三个同来的襄州举人也挤在人群。
    孟浩然榜上无名,名落孙山。
 
    【京城驿馆】
    孟浩然和卢僎对面而坐,一脸情绪低落的样子。
    卢僎:浩然,你也不要泄气,今年没考上,来年再来考。我卢僎相信,以你的才华,只要接受了今年的教训,来年考中进士是没有问题的。
    孟浩然默然无语,过了好久,他才抬起头来,泪眼矇眬地望着卢僎说道:卢大人对浩然如此看重,却让浩然深感惭愧。我没能进士及第,让贤兄和刺史李大人失望了,也让襄阳的父老乡亲和我的父母亲人们失望了,我现在觉得自己是无颜再回襄阳去了。
    卢僎:浩然何出此言?你能考中进士,家乡父老自然高兴,可是,你没考中进士,那襄阳也永远都是你的家乡,父老乡亲们也永远都盼着你回去。
    孟浩然轻轻地摇着头说:你就不必安慰我了。贤兄或许不知,浩然千里迢迢从襄阳来长安参加进士科举,我从来都没想过要入朝为官,我是欲为家乡争得一份荣誉而来的,可是没想到,我却让家乡的父老乡亲们失望了。卢大人,你有官任在身,你就先回襄阳去吧,我还想在京城住些时日,待日后心情调适好了,方再回去。
    卢僎:如此也好。那我明日就先回襄阳去了。
 
    第二天,卢僎带着三个同来的襄州举人登车回襄阳而去,孟浩然情绪黯然地与他挥泪而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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