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手诈骗千万，同居6年的“贼公”原来是贼婆

—— 全国首例“易性癖”患者巨额诈骗案追踪报道

张天儒

“把衣服脱掉!”

钱华一怔，把鸭舌帽往下拉了拉，脸色有些慌张，然后木然地站在例行给服刑人员检查身体的男警面前无动于衷。

“一个大男人装得倒像个女人，羞羞答答。”另一个男警不由分说就去给钱华脱上衣。

——啊！？

衣服脱下来了，一对被挤压得变了形的乳房耷拉着从内衣下面蹦了出来，男警惊叫道：“这怎么可能!他怎么会是个女的？”

上帝失误，女人的躯壳里错装了一颗男人心

1970年10月24日，河北省昌黎县葛条港乡东沙河村一个钱姓家里传出一声婴儿的啼哭声，这家的第八个孩子出生了。老钱夫妇原想生个儿子续续香火，没想到第八孩子仍然是个丫头，老钱自认倒霉了，就把第八个女儿取名钱梅，梅和霉谐音，即倒霉的意思。这样，钱梅一生下来，重男轻女的母亲就因为她是丫头片子而没有给过她应有的关怀。

钱梅的女孩子天性就这样被扼杀了！

随着她一天天长大，人们才突然发现，她的长相和性格跟男孩子一样，一点也不像女孩：她老爱和男孩子们一起玩，撒尿时也学着男孩子样把肚子挺得老高，还双手叉腰站在土包子上和男孩子们比“打水枪”，而她的裤子常常被尿得透湿。她时常纳闷，为什么别人的“水枪”打那么远，而自己却没有那个能耐？为这事，她总是耿耿于怀：她不服气，她认为以后一定会和那些小伙伴们一样而且比他们更有能耐。

7岁那年，她要上学了。那个时候她已经隐隐地知道自己是个女孩子，是不可能跟那些男伙伴们一样的，当她明白这一切时她已经开始讨厌自己的性别了。

上学后，可不象以前那样随心所欲。学校的性别观念不让她有一丝的自由，女生必须上女厕所，这是纪律也是规则。可钱梅却偏偏不喜欢这种规则，她最害怕上女厕所，每次上女厕所她都觉得自己像个小偷，一旦遇到同班的女同学她就羞愧得要死。她害怕和女孩子们一起玩，总是把自己定位在一个男孩子的角色上，她无论如何不能接受自己是个女孩子的现实。

12岁时，钱梅的身体开始了明显的变化。初潮来的那天，她简直羞得想要自杀，她惊惶失措地极力遮掩自己，让自己看起来和正常男孩一样。可是随着年龄的增长，她身上女孩子的特征越来越明显，她拼命地用一根长长的纱布带把渐渐凸起的乳房紧紧地勒住，不让她疯长。为了不在学校上厕所，她一天一口水都不喝。她就是以这种自残的方式来缓解自己的心态，但是声音的变化却让她感到无能为力。她一开口说话，那种带着明显的女声总是让她心烦，她最恨这种声音。在学校，她像哑巴一样一句话也不说，要朗读的课文全都拿回家读。

晚上，她躺在床上大声地朗诵课文，她越读越讨厌自己的声音，越讨厌就越使劲地读，直到读得声嘶力竭、嗓子读哑了才停下来歇口气。这一歇仿佛让她找到了感觉，她发现自己嘶哑的声音很好听，很有男性化。从此，她每天上学前就在家里拼命地唱歌，把嗓子唱哑了再到学校。那时候，她就可以认为自己是个男孩了，尽管学校的每一个人都知道她是个女孩。

也许是钱梅的痛苦触动了上帝的良心，当上帝把一个男孩的心错装在她的身上后，又赐给了她一个聪明的大脑，这也算是上帝对她的补偿吧！由于她的内心深处一直蕴藏着要做真正男子汉的一股豪情，为了显示自己不比任何一个男同学差，她在学习上格外用功，她要在学习上征服那些女同学。这样，钱梅在学校的学习成绩就非常出色，村里人都叫她才女。她小学刚毕业，村长就让她帮忙管理村里的文化站。

在打理村文化站期间，钱梅凭着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把邻近几个村的照相生意都揽过来了。凭心而论，钱梅自己心里也清楚，她的照相技术远没有邻村那几个男孩子们专业。村里人老实，三句暖心话可以当钱使，她就是凭着一张嘴这么一瞎吹，人家都买账，那几个村文化站的大男人们也只好瞪着眼睛甘拜下风了。这一次，她心理真正得到了满足，内心顿时涌出一股男子汉般的成就感。

但她心里仍然有个难解的结，一种做男人的心理需求越来越强烈。父母也发现了她的异常，怕她误入歧途，还没等她初中毕业，就擅自做主给她定了一门亲事要把她嫁出去。她死活不肯!那天夜里，父母强迫她和那个男孩发生了性关系，那一瞬间，她恶心得直想吐。

那段日子，她在极度的绝望之中度过的。她把自己关在屋里，拼命地喝酒吸烟，想麻痹自己，但没用。她每当看到自己是个女人身体时，心里就像有千万只蚂蚁在爬。她再也无法忍受这样的生活了。一天夜里，她只带着随身穿的衣服和那部让她充满了男子汉味的照相机，从家里逃了出去，来到北京打工。

       隐“性”埋名，假男人玩转真汉子

1984年暑期的北京，气候炎热干燥，街上行人匆匆。钱梅身无分文地来到京城，背着照相机漫无目的地穿梭在人群中。她俨然一个男孩子的打扮，没有人知道她是一个女儿身，她觉得这样子好爽好快乐啊。可是找不到工作挣不到钱就是再爽又有什么意义呢？钱梅苦思冥想着。

钱梅毕竟是钱梅，她在学校历来都是以大脑灵活、心眼好使著称。当看到不少大学生在街头挂着一张做家教的牌子推销自己时，她灵机一动：用自己的英语特长做家教！

不久，一个干部模样的老人又被她的甜言蜜语所打动，在众多的应聘者中，她鹤立鸡群地一眼就被老人看中，她被请到老人家里给他的孙子辅导英语。

这是一个高干的家庭，室内富丽堂皇的装饰把钱梅看得晕头转向。她想，高层人士的生活竟这么奢侈，仅室内的这些装饰品卖成钱就够她们全村人吃一年的了。她越想心里越不平衡，心中的那个结像揣在怀里的一团火，又开始烧烤着她的灵魂。她暗暗发誓：我一定要像男人一样干一番轰轰烈烈的事来！

她一开始就是以男性的身份应聘的，而且她的姓名也由钱梅改成了钱华。她这样隐“性”埋名就是想让人们对她男人身份的认可，将来好干一些适合男人们做的事业。此时的钱华变得格外乖巧，除极富耐心地辅导老人的孙子学英语外，还不失时机地和老人拉拉家常。她能说会道的一张巧嘴把老人哄得心花怒放。

高兴时，老人就在钱华面前显耀说儿子已经加入阿根廷国籍，他们一家是侨商。钱华听后好羡慕啊，难怪出入他家的都是一些有钱的人，看起来都是一些挥金如土、出入阔绰的大商人。钱华深深地受到了刺激，她开始暗地里打探着这些人的来路，想瞅准机会加入他们的行列，跟这些人学学经商的经验。一次，她跟保姆大谈这些人的奢豪时，保姆不屑一顾地说：“你以为他们真的是在经商呀？都是骗子，他们的钱都是骗来的。”一句话把钱华说得目瞪口呆，但也使她如醍醐灌顶，脑子突然开了一窍。她慢慢发现，这些人有的开着皮包公司，有的用一张假护照做光环，但他们骗起人来却得心应手。于是，她开始效仿了，她觉得这样的发财之道比什么都省事，既不要投资也不要技术，只是担点风险。现在做什么不担风险？她开始实践。

她学着他们的样子，从老人儿子那里骗取了一张阿根廷的假护照。这是她第一次行骗，也就是这一次让她找到了行骗的感觉，那感觉真是太有刺激性和“成就”感了。

万事开头难，行骗也是一样。钱华虽然找到了感觉，但还没摸到门路，于是，她把目光盯到了家乡那些老实巴交的乡亲们身上。

1986年初，钱华回到了家乡，带着刚学会的那些骗子们的派头对村子里的那些大老爷们说：“我这次从北京回来是想帮大家。我手上有个很能赚钱的项目，我是这个村子里的人，有了发财的机会就不能忘了你们，如果还信得过我，你们就大胆地投资，保证在半年之内资金能翻一番。”她知道女人们疑心重，不易受骗。那些善良的大伯大叔们一听说能赚大钱，加上她在村里很早就小有名气，没有人怀疑她的话，就这样，她轻而易举地在家乡卷走了20万元。

钱华在北京、广州行骗几年后，感觉小诈小骗很不过瘾。1996年，她采取做假的办法在北京注册了一家外资公司，同时以月薪3万元的诱饵从惠普公司挖来了一名高级主管，为她的皮包公司罩上了一层欺人的光环。

然而，钱华是不会白白地付给他工资的。就在这位主管刚拿了两个月高薪后，钱华对他说：“目前公司的钱还需要一个多月才能回笼，公司以高息向你个人借20万，两个月后连本带息一并还你。”见主管有点犹豫，钱华又说：“别人信不过，我你还信不过吗？你是公司高级职员，在公司遇到困难的时候你不能出手相帮，你觉得自己还称职吗？”柔中带刚的一句话把主管逼到了尽头，他不得不把自己的20万积蓄拿出来买个“称职”的名声。

两个月过去了，迟迟不见钱华提还款的事，主管有点急了。正在这时，他的父亲因尿毒症住进了医院，急需20万元钱换肾。他找钱华时，钱华却躲着他不见，只是在电话中说两小时后把钱打到他帐上去。可怜他眼巴巴地等着那笔救命钱，直到父亲去逝也没见到那笔钱打到帐上来。

2001年3月，钱华打着“阿根廷国籍”的招牌，自称是“日本富商”，以中泽华一的名字在北京注册了北京中泽宏大和北京中泽博大两家科技发展有限公司，并在北京嘉里中心整整包了一层写字楼作为办公区，钱华负责经营，“妻子”徐玲玲任法定代表人。她们对外宣称：自己公司经营的计算机及设备在世界处于领先水平，生意做得相当大。在外人看来，她们的公司做的很大很有气势。

2001年9月，钱华这个假男人又一次玩转了一个真汉子。

商人刘某经人介绍，得知钱华是“日本贵族”，徐玲玲是“民初大总统徐世昌的孙女”时，就想方设法接近她们二位。第一次见面，钱华就直截了当地对刘某说：“我是一个直爽人，我现在要对这2000平米的办公用房进行精装修，你要想接下这个工程，必须先支付50万元的保证金。这样做，一是我要看你有没有这个实力；二是用这50万做技术抵押，如果你的技术水平达不到要求，我就用这50万元帮你请高级技术人员。总之，要确保我办公用房装修的高质量和高标准。”

看到钱华那副派头，再加上她显赫的身份，刘某几乎没加思索地就同意给钱华划去50万。

不费吹灰之力就从刘某那里骗到了50万，钱华感到他是一条大鱼。不久，钱华又找到刘某说：“我正和台湾一家公司做一笔几千万元的高速打印机生意，目前有150万元的资金缺口，你帮我一下忙。”刘某心想，他在试探我的资金是否雄厚，我绝不能在这样显赫的人物面前掉价。于是，刘某马上借给了钱华150万，为了显示他的资本雄厚，刘某直接提了150万现金交给了钱华。可是两天以后，钱华又找上门来了，这一次，钱华的胃口更大了，一开口就要借200万。这一下，刘某有点迟疑了。如果说上两次刘某是为了在钱华面前摆谱想证明自己资本雄厚的话，那这一次他却感到有点茫然甚至不知所措，他不知道眼前这个生意伙伴在玩什么招数，他怎么也看不明白了。

这时，徐玲玲过来了。她装腔作势地对刘某说：“您不放心是吗？如果到期公司还不了你这笔钱，我用我的私房钱还您。我在香港渣打银行购买的400万美元的基金还没有到期。”刘某信以为真，为了不得罪这个财主，刘某再次从自己的公司里给钱华划去了200万元。

因为公司根本就没有赢利，她们等于在“坐吃山空”。但为了掩人耳目，钱华不得不像模像样地从外面雇请了几十个员工，还为员工们租了住房，这样可以从外表上看出她公司的实力和气派。然而，这些租金每月都像水一样哗哗地向外流去，从刘某那里骗来的钱很快就要“流”光了。钱华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徐玲玲心里也十分害怕，她觉得这种骗人的把戏迟早会被揭穿的。但已经过惯了“贵族”般奢侈豪华生活的她又不忍心轻易地放弃。

为了躲避刘某的逼债，2002年5月，钱华只身来到西安，徐玲玲也搬到了北京另一个住处。

在西安，钱华自称是“日本富商”，和很多中央首长都熟。她的这一招又把一位年轻的银行行长给蒙骗了，这位行长还把自己的三个最要好的朋友(两个是银行行长，一个是企业家)介绍给了钱华。

钱华抓住这个机会，请那位企业家做担保人，从新结识的一位行长那里“贷款”100万元。

她不仅利用这四个男人为自己的诈骗行为牵线搭桥，而且还利用骗术对他们进行调拨离间，把他们玩弄于股掌之中，她成了这四个人的中心。

人们也许难以相信，她一个假男人怎么就这样轻而易举地把那些真汉子给玩转了呢？

财色双收，“变性人”变着戏法玩骗术

钱华不仅仅会玩转男人，她还会变着戏法玩女人。在诈骗过程中，钱华越来越觉得，凭她这么“显赫”的身份，单枪匹马行骗是会被人怀疑的，如果是夫妻两人合伙就会方便得多。加上她的内心时常涌动着对女性渴望的春潮，于是，她想到应该娶个“妻子”了。

1995年底，钱华在一次偶遇中结识了一个叫李艳秋的女人。李艳秋很欣赏钱的能干和富有，就有意透露说自己有一个独生女叫徐玲玲，正在日本留学，而且年龄也和钱相当，再有半年就毕业回国了。结果两人一拍即合。

1996年春节，徐玲玲从日本回国探亲，她幸福地告诉二老说自己爱上了一个日本小伙子。李艳秋一听说日本小伙子家境一般，就立马反对说：“妈妈已经给你物色了一个好的，他是阿根廷籍日本人，叫中泽华一，是日本富商的后裔，人很能干，妈妈的眼光不会错的。”

在母亲的软硬兼施下，徐玲玲不得不跟日本恋人断绝了关系。第一次见到钱华时，徐玲玲对她并没有什么好感，只觉得她少了点男人的阳刚之气，看上去不男不女，连胡须都没有。

春节过后，徐玲玲又去日本读书去了，这时的钱华却使出浑身解数展开了爱情外围战。她隔三差五地到徐家送点高级礼品或请徐玲玲父母上高级饭店，还时不时地到徐玲玲的亲戚家里走动，她用她的三寸不烂之舌和阔绰的出手赢得了徐家所有亲戚们的认可。

1996年国庆节，钱华在北京王府井饭店和徐玲玲举行了隆重的定婚仪式。

定婚后，钱华就在北京丽晶苑公寓租了一套月租金3000美元的住房。她向李艳秋提出让徐玲玲先搬过去住，然后补办结婚证。李艳秋可是求之不得，徐玲玲倒是在想，既然定婚了，早晚都是他的人，先同居后办证也没什么不可以的。

晚上，徐玲玲洗浴过后，带着少女的羞涩，紧张而激动地躺在了宽大的双人床上，等待着钱华的爱抚和进攻。

让徐玲玲意想不到的是，钱华却对她雪白的胴体不屑一顾!她懵了：难道他不爱我？

第二天早上，徐玲玲刚起床，钱华就忙着拿来一盘水果，一边削皮一边高兴地对她说：“这些都是早上刚从澳大利亚空运来的，是纯绿色食品。我从来不吃北京的水果。”看上去，钱华很爱她。徐玲玲有点纳闷：他既然爱我，为什么昨天夜里冷落我呢？难道他是那种过于传统的人？不!徐玲玲又自己否定了自己。

时间一天天过去了，对于徐玲玲来说，夜晚是那样的恐惧和难熬，每到夜晚来临时，她都要产生一种本能的心悸。她怕夜晚，更怕和钱华睡在一起，她实在忍受不了了。一天夜里，她歇斯底里地问钱华：“请你告诉我实话，不要骗我，你是不是真的爱我!”钱华一激灵：“我知道这事早晚瞒不过你，我是个私生子，父亲大母亲20多岁，母亲在一次车祸中动了胎早产生下了我。可是，我生下来后睾丸就受到严重伤害，影响了性功能。对不起，我不能尽丈夫的义务，可我是爱你的。”钱华无比伤心地垂首而泣。

徐玲玲听得心惊肉跳，她做梦都没想到自己的“丈夫”竟遭受了如此劫难。她转而安慰她说：“别难过，现在医学发达了，这种病一定能治好的。我们要有信心。”钱华点了点头。

徐玲玲到处给钱华求医问药，可钱华吃了好多药都不见好转。钱华对徐玲玲说：“我这病恐怕是难得治好了，唯一的办法就是吃些雄性激素，调节一下体内的阴阳平衡。”徐玲玲信以为真，就买了大量的雄性激素让钱华每天服用。

其实，事实并非如此。钱华早在1992年就在上海一家医院做了简易的变性手术，那时的费用非常昂贵，她只做了一下面部整形、喉结的再造和声带变宽手术。这样，从外表上看或听声音有点像个男的了。这一系列的手术花去了她两年的时间，手术后，她拿着这家医院开据的变性证明到家乡派出所要求更改身份证的性别，由于当时还没有这种先例，派出所也很为难，最后，她只好在制假贩子那里买了一个假身份证，而且摇身一变由平民钱华变成了“日本贵族”中泽华一。

徐玲玲倒很体谅“丈夫”，她以后再也没在钱华面前提过性的要求，尽管她也像其他女人一样有着对性生活的渴望，但她还是强迫着自己不去想那种事。渐渐地，物欲的满足弥补了她性欲的渴望，她感觉自己仍然过得有滋有味。她常常出门炫耀说：“我是日本人，丈夫出身于日本豪门，我出身于中国贵族，我们家很有钱。”

没有孩子是拴不住女人心的，钱华也深知这一点。为了稳住徐玲玲，钱华提出领养一个孩子，徐玲玲没有反对。1996年，她们“夫妻”俩在广州骗回了一个女婴，这一下总算有了家的感觉了，徐玲玲也就死心踏地地跟着钱华。

把徐玲玲的心拴住以后，钱华的心开始野了，她的心态完全男性化，男人想干的事情她都想干。

2002年5月，就在她到西安躲债行骗的时候，她认识了一位音乐学院的女大学生，这位大学生的气质和容貌深深地打动着她，也许是她服用的雄性激素起了作用，她的男性情愫勃然迸发，她爱上了这位女大学生。她每天都要送上一束鲜花给她，她编造的显赫家世把这位涉世不深的女学生给蒙住了，不到一个月，这位女大学生就以“情人”的身份和钱华出双入对。但钱华就像对付徐玲玲那样始终不让这位女大学生接近她的下身，她们在一起虽然极尽缠绵，但钱华总是点到为止，不让对方碰着她的羞处。这反而增加了这个女孩对她的敬重感，女孩觉得钱华不像有的男人那样，刚一接触就急不可耐地哄女孩上床。钱华从来不这样，每次她总是告诫女孩说：“除了我之外，你千万不要跟其他男人来往，当心吃亏。”女孩觉得钱华是个正经人，可靠，在和自己接触的时候从不动手动脚，这使女孩很感动，女孩觉得钱华是真心爱着她。钱华回到北京后，这个女孩一直和她保持着“情人”的关系，每天联系不断。

2003年8月，钱华忍不住再次到西安找她的“情人”，她一到西安，银行追债的人就找到了她，她只好连夜从西安逃回北京。谁知，就在这时，一直追债的刘某已经向公安机关报了案。8月22日，当钱华一回到北京，公安机关就把她和徐玲玲双双抓获，9月23日正式逮捕。

逮捕后的第3天，当看守人员给钱华例行身体检查时，人们才惊讶地发现钱华原来是个女的。直到这时，和她同床共枕了6年的“妻子”才知道事情的真相，徐玲玲悔泪长流：“6年啊，她骗得我好苦哇!我成了她骗人的工具，我真后悔呀”。

可是，悔已晚矣!2004年12月20日，北京市第二中级人民法院经过审理认为，钱徐二人因诈骗千万元人民币数额巨大且无归还能力，她们利用虚构事实签订合同骗取钱款，其行为已经构成合同诈骗罪，依法判处钱华有期徒刑15年，并处罚金20万元；判处徐玲玲有期徒刑10年，并处罚金10万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