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梯级探组

2001年7月，于晓明的探长任命下来的那一天，她找到张立忻：“师傅，您愿意不愿意跟弟子做搭档？”

张立忻乐了：“行，我是老绿叶了，再给我的弟子当一次绿叶吧，把你这朵红花给衬起来。”

于晓明又挑选了刚从警校毕业不久的张晓伟，组成了一个梯级探组。当时，师傅40多岁，于晓明30多岁，张晓伟20多岁，典型的“老、中、青”三结合。

于晓明成为北京公安史上第一个到、目前为止也是惟一一个女探长。

6年多没跑公交线了，重操旧业后，北京的公交发展很快，这给于晓明的工作带来了一定的困难。她必须首先熟悉线路。

一天到晚，于晓明就带着她的探组马不停蹄地跟着公交车跑。

见她那么拼命地工作，朱队长关切地说：“晓明，身体怎么样，吃得消吗？别一天到晚地忙着工作，要把家照顾好了。”

领导越是关心，她越觉得要是干不出点名堂来就对不起领导，就越拼命地干。

反扒工作实在是太苦太累了，难怪那么多的女同志都无法坚持下来。于晓明回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睡觉，吃饭对她来说似乎已经不重要了。

看到儿媳疲惫不堪的模样，60多岁的婆婆每天都把晓明放在家里的换洗衣服悄悄地洗净晒干放好，好让她腾出时间多睡一会儿觉。

于晓明每次看到婆婆为她洗的一件件衣服，总有一种愧疚感，她不好意思地对婆婆说：“妈，以后就别再为我洗衣服了。您这么大岁数，按说应该是我给您洗衣服才对，现在倒好，不仅我没给您洗，反过来您还给我洗。这太不合适了。”

“有什么不合适的？这也是非常时期嘛，你在非常时期当探长，就不许我在非常时期替儿媳洗几件衣服支持支持？别想那么多，好好干你的正事去吧！”

于晓明热泪盈眶。

2001年11月10日这天，风夹杂着冰雹，哗哗地向行人身上砸去。于晓明带着她的探组在八宝山地铁站337路站台上候车，一阵风吹来，沙粒般的冰雹打在脸上，生疼生疼的，让人睁不开眼睛。

由于路滑，汽车前进受阻，337路车阻在半路上，好半天没来一辆。他们等了好一会，来了一辆389路公交车。

“不管是哪一路车，有车就上。”于晓明在发出指令的同时，已经迅速地跟着乘客上了389路车。

嘿，还真有“缘分”！

刚上车，于晓明就发现车上有3个人，他们的挂相和眼神都不对劲。

乘客们上车后有的刷卡，有的在掏钱买票。一位男乘客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100元大钞递给了售票员，售票员犹豫了一下，看了看包里，然后接过了那张百元钞票。先把一张车票递给了那乘客，然后，一边数着“50、20、10块、10块、9块”一边递了过去。乘客接过钱，很随意地往大衣外面的衣兜里一塞。

这个细节正好被车上的3个男人看得一清二楚，于晓明也看得真真切切。

公交车在下一站台停下了，有人在上车。那3个男人慢慢向那位穿着大衣的男乘客身边贴去。

于晓明给两个同事使了个眼色，他们也随着刚上车的人向里面靠了过去。

下一站快到了！

广播里正在播音：“京原路口东到了！下车的乘客请作好准备……”这时，于晓明看到那男的把手伸进了男乘客大衣外面的口袋里了。

车门一开，他迅速把手从乘客口袋里抽了出来。

就在这一瞬间，于晓明的手也伸过去了，她一把抓住了那只还握着钱的手。

于晓明连忙告诉乘客：“你的钱被偷了。”

男乘客一惊：“啊？”正用手去摸口袋，3个男人凶神恶煞地盯了他一眼，那眼神像个恶魔。男乘客一哆嗦，连连摇着手：“啊，没，没有，我没有丢钱。”

于晓明万万没想到会出现这种情况，她感到奇怪，一把将钱夺过来一数，正好是一张50元、一张20元、两张10元和9张1元的。

“这不正好是售票员刚才找你的零钱吗？”于晓明有些生气。

这一下，贼来劲了：“这是我自己的钱，你凭什么说我这是偷的？我是偷谁的，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