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春杯’文学大赛”  湖北以北

 

     1

     湖，实在是一个美妙的字眼。它的左边是滴落的水，右边是一弯玄月，中间的古，当是一棵古树，悠然地生在在天地之间。一水，一树，一月，就这样组成了一个美丽的湖。我在湖的上面，就是湖北，湖北以北，黄土岗地，就是我的家，一个叫杨田的地方。

    遥望大湖，我的心却如杨田一样，一直荒芜着。

    寂寞在左岸，期盼在右岸，想念你的彼岸是快乐。深情呼唤，转身凝望，却无法真实轻触你的脸。

     2

     湖呀，你用母爱的温柔，抚摸我十字军铁蹄般的坚硬，或是那敦煌飞天飘落的衣袂，一如历史的魅影，我采摘世上最美的莲花儿献给你，你却选择离我而去，只留下淡淡的背影。我所有的荣耀都献给了那华丽的影子，就像有人从睡眠中偷走了我的梦。

     当我匍匐在时间的脚下，我承认了你，我的主人。你用那优雅的眼神，无数次穿透了我的心灵，而我像个可怜的小丑，总是注视着你远去的田垄、炊烟、老枣树和陈旧的寺庙，在两眼深井里，化成清流，汩汩涌动……

     3

    湖北有个琴台，楚剧的叫卖，是城市最活跃的动脉；湖北有座高楼，黄鹤的离去，是向未来发出的邀请；湖北有座大山，武当的剑影，震落我们思想的微尘；湖北有个化身，走出隆中的诸葛亮，他的智慧谁人能挡；一棵祖传的槐荫树，正以它黄梅调的火焰，一遍遍冶炼着自身的枝干、自身的青铜，赤壁岸边的每一块岩石，都暗藏着暴雨狂风的嘶鸣。有着红色记忆的山峦，让我一刻也不曾倦怠……

     世间很多的美好，与我，都是有距离的。脚步不能抵达的地方，就用心去倾听，久而久之，那些美好就会成为心灵的一部分。

     4

     湖北，有人在唤我的乳名，无疑，是已经发生过的事。

     我轻快地，应了一声。于是，庭院的草就绿到了湖边。

     母亲与我的岁月，更多是在思念中度过的。虽然她很爱自己的幺儿，虽然她知道自己的时日不多，但母亲是一个十分容易满足的人，只一个电话，一次小聚，一个动作，一句话，都在她内心发酵成奔腾的河，快乐的云，激动的湖。

      她的思念，就是一湖春水，蓝莹莹的波，隐藏在自如的平静；她的思念，就是一种力量，帮我融进飘着槐花、蔷薇香的城市……

      静静的，眺望有你的乡村，任思念泛滥。春光响亮，抹在湖的眉上。一切情节，渐入佳境。

      想你，已成为我每天的必须。

      5

     我们总是在很近又很远的一段距离之间徘徊着。

     我的四周被你的微笑包围着。我在村东的小河里明亮地奔跑，一个熟悉的声音指引我向前，周身染了鲜红的花蕊。我呵护那跳动的火焰——繁星、云朵、荷塘和绿野，还有翻滚的羊群，放牧一坡清风，我看见那些落在地上的汉字就长出了稻谷，开出了五颜六色的桃花梨花枣花杏花……我努力地辨认着方向，恍惚间转身了，你依然在我目光所及的地方，我停留在有你的时光里了——甜蜜，任痛并快乐的感觉在身体的大湖里游弋……

      不需要把酒问青天，明月，就镶嵌在我的睫毛下；不需要问询花落知多少，花瓣，正端坐在湖中央……

     湖北以北，还有个湖啊！

 

 

      作者：牛合群（湖北省作协会员，襄阳市作家协会会员，中国散文家协会会员。在诗刊、作家文摘、人民日报、散文、散文诗、青春美文等报刊发表作品300多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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