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小说
清溪河
（小说）
刘鸣
1
“ 祝贺水虎同志被镇委任命为清溪河村党支部书记，这是任命书。”
何乡长在乡会议室主席台内站起来大声向全乡村领导干部们宣布后，接着他笑眯眯地将任命书双手捧起送给从台下走来的水虎手里，与水虎亲切地握一握手：“祝贺！恭喜！”。
“谢谢镇党委和何乡长的信任！ ”
水虎高兴地接过任命书，脸从欣喜之态变成阴威高傲的神情，转身走入自己的座位。
“我今天开乡村组会议，第一是任命清溪村的党委书记；第二是冬小麦播种工作安排；当然水虎同志的简历我们已经印有资料马上发给大家，希望大家看看，有什么问题请反应；冬小麦的播种工作安排由副乡长来传达。”
何乡长开会简明扼要，讲好后他走下主席台落座在水虎身边，共同听着副乡长分配冬小麦播种工作安排要求，不时与水虎对视微笑着，一种和谐共融的默契静在不言中。
十几分钟的冬小麦播种工作要求有条不紊的分配到各村组领导们的笔记本上，而后散会，当然水虎被留下，何乡长有话要对他说。
“水虎！你当上了村书记，这是你父亲办的罐头厂给我们乡提供了财税收入的结果。你们家有奉献理当任职，你们家的罐头厂是乡镇企业的排头兵，你一定要竭尽全力，不负众望，做得更好！”
何乡长特别又赞扬了水虎家办的清溪罐头厂——这一乡镇企业的先锋：丰盈的经济和财税收入：自己发富了，还解决了山区人民打工难的问题；而且，在这一贫困山区改革经济发展中，起到了支柱标兵，光荣了他这个乡这个乡长，互利共荣，把乡镇的地位也提到了一个知名的品牌。
“何乡长！你放心！我除了抓好农业生产，今冬我的罐头厂争取产值达到五百万，到时候你们都来喝酒！指导生产！”
水虎兴高采烈地与何乡长并肩走出乡政府大门，还有几位村组领导在后一同上了他崭新的百万豪车路虎，这一次是何乡长开车当驾驶的，他们谈笑风生，一路流行歌曲往清溪村里回。
2
公元二零一二年的九月九日这一天，清溪河岸边的清溪罐头厂又正式开业了。罐头厂大门敞开迎着一轮红日，彩旗飘扬，鲜花围捧，霓虹灯闪闪耀亮，大门方上贴有耀眼的新对联：清溪河畔一任驰聘山清水秀，乡镇企业二开富裕千家万户，横披：谢宾捧场。八点八分八秒，老厂长水流在大门口和水虎不停的迎着来客，厂内车间里已经请了十位土菜厨师，今天为所有来罐头厂的亲朋好友聚一餐，从今天起罐头厂就开业了，全靠乡里乡亲们的劳动支持，才有清溪罐头厂今天辉煌的光景，鞭炮在水虎的钻石牌香烟上一燃，还有锣鼓响首班子的唢呐和唱的“恭喜您.....”的和声，顿时大山里清溪河畔开花苏醒了，整个山间震荡有声，热气腾腾，蒸蒸日上。
迎着清溪罐头厂欣喜开业的时辰：
非亲无故的乡亲们来了：一来祝贺罐头厂开业，报道好分配一份工作，二来祝贺水虎任村书记，以后办事好行个方便。
有亲有故的自家们来了，来了欢喜亲近这一自家的富荣，光宗耀祖，嫡系根凸。或是自家份内的事业，还有可能在厂里担当或被安排一份轻松的工作。
乡长镇长来了，一来祝贺水虎的荣任高升，二来打通路子亲密官宦联系，以后为财税工作或乡政府经济借款打好基础，还有沟通关系，有可能把自己的亲戚引入罐头厂里当主任。
.......
唯有原已经猝死的老书记的老伴没有来，还有会写稿子的土作家没有来，媒婆红娘她素有办事说媒全凭一张嘴的张大言没有来.....他们才不喜欢阿迎捧场图利，趋炎附势呢！
在鞭炮热闹声响里，在云云众乡亲们的恭喜欢聚开怀畅谈里，水虎飒爽英姿在厂门口席桌前向乡亲们宣布：“今天我厂开业，第一不收任何彩礼，第二不讲席规礼节，乡亲们来者不拒，尽情的品赏进餐，谢谢大家！”
3
清溪罐头厂内机声隆隆，现在做的是桔子罐头。车间里人头攒动，来自清溪河两岸的父老乡亲们都各忙各的，有条不紊，有坐在小矮板凳上拨桔子皮的，扯桔子筋的，各尽其能，忙碌非凡，拨好桔子皮的桔子瓣再去称重，看多少钱一斤，这样日日如是，到年底几个月的时间劳动，如果老夫妻两人每天都做可以收入一万多元，所以乡里乡亲们都争着来厂打工，又在自己家乡里不出远门，不干几天还可以做自己的农田活，真是好！而桔子瓣到了车间，便由后勤工人洗涤，加料，漂白，加温，灌瓶，封装，消毒，贴标签，装箱等。最后成为上等的桔子罐头，而且本厂还能生产梨子罐头等，有白糖的，蜂蜜的等品种，价格有高中低几等，再加上原生的清溪河水库的天然水质好，矿物质含量丰富，加上清溪罐头厂的做工精湛，质量过关，所以清溪牌罐头远销国内外，供不应求，每每到年底，清溪罐头厂的机器如今天一响，清溪河两岸的父老乡亲们都争先恐后地来打工，一来支持了乡镇企业的发展，二来自己又赚到丰厚的收入。真是两全其美！
清溪罐头厂的罐头如清溪河里白灵灵的水，又甜又香，在流水线上奔腾，奔腾到了箱子里又物流到祖国各地，滋润了中国人民；而清溪罐头厂后面的排水也是一条小河，它在高处正渊源不断的流向低处清清亮亮的清溪河，这一罐头厂的小泉溪一融进河系里，清溪河里青油油的过江龙，还有浮萍，水菜，绿草，亮亮澈澈见底的水，还有许多的鱼儿，以及河两岸依依吻水的杨柳，都随着这一罐头厂的水的注入，开始在冬季凄凉里不动了，萎缩 ，枯萎，最后成了苍遗枯槁的守望者，而活泼的鱼儿开始浮出水面吸氧，挣扎，最后一命肚皮子朝天，随后河水变黑了，腐臭了，特别是下游八里外的冬小麦灌水后不几天也开始变黄起来，还有临近河水边的水井里的水也有些腐臭味，不能饮用了。清溪河两岸的乡亲们开始犯愁起来：明知清溪河里的水是被罐头厂排出的废水给污染了，但清溪罐头厂又关系着自己的工作等，与自己息息相关，只有忍让，或知道当做不知道任其自然，而这样的河水变化已经几年了。每当河水实在太浓了，何乡长就会叫罐头厂水虎出钱上清溪水库里，买开水闸，对清溪河进行几天的冲刷 ，洗涤，清溪河又基本上恢复如初，但河里没有了植物，生物也销声匿迹了，禽类知此处赶快远走他乡，好像这里是禁区——死亡之河。清溪河开始颓废萎靡枯槁了。
4
一天，罐头厂门前场子里，水虎在主席台书桌内站着说：“今天我把乡亲们都招来是给乡亲们通个气：主要有三句话要说：第一呢是我被乡镇党委任命为村书记，这是清溪河两岸父老乡亲们对我的信任，谢谢大家！”
“我们才不承认你呢！你有钱是用钱通过关系买的官，你家富了发财了又升官了，可是清溪河里的水却被你熟视无睹给弄腐臭了，危害着两岸所有的人。”
“像如今有个时尚：富豪们有钱后又用钱买文凭买官走入政坛里，成了腐败的权威，形成富与官连理，富官相护。如山西煤老板们一样，他们财大官强气粗覆盖一方乡土，横行霸道无人敢诉！”
“听说老书记就是为清溪罐头厂今冬将开业又会污染清溪河，给两岸的乡亲们带来损失，而找到有关部门要求水流罐头厂先买污水处理设备安装再开业生产罐头。后来不几天何乡长说他由于岁数太大而被罢免了，又过了几天他的心脏病猛犯猝死在自己的家中。”
“还有土作家，我们找他写材料状子上访，开始他是乐意写的，劲头十足，而听说水虎找他一谈心，他就躲了不写了，也不知道是给了钱，还是警告和威吓了他。”
“......”
水虎满面春光一句自我简介，是加深覆盖乡亲们，因为大家都知道罐头厂把清溪河又给糟蹋了，实际上乡亲们那个不知道他的当官？，此时像开闸后清溪河里的水，哗哗地，汩汩地说个不停。
“大家不要议论好不好!静一静！我这第二个呢：是我们今年把乡亲们在我厂里打工的工资提高一些，具体你们看厂墙报上写的，我保证让乡亲们收入比去年更高一些；第三呢：是关于乡亲们反应强烈的清溪河污水处理问题：我希望乡亲们宽一宽心，忍一忍，只今个冬天一季；在这个问题上，我会逐步解决，罐头厂排水要净化是必然的事实，但厂里今年资金不足，周转不开，设备得几十万，只有等到明春才能买回来，再说时间也不允许，目前正是生产罐头的好时期！也是打工得工资的好机会！”
“没有钱是假！自己办厂好几年了，弟弟花几十万出国留学，开的豪车是百多万的路虎，分明是不想做！”
“把你的车卖了就有买设备的钱。”在哄哄中，还是一向言快不怕事的媒婆红娘张大言敢说。因为她老道一人，不上罐头厂打工，又不找他水虎办事，是个硬气穷。
“大家不要小声嚷嚷，再说呢，现在正是生产罐头的黄金季节，也是你们打工收入的时候，大家必须忍一忍，再说呢：你们在外面看现在那个河流没有污染，中国走向现代化工业化城乡，大家在电视报纸上也是有目共睹，成了没办法的事实！再说：我们身住偏远山区，又有上游的清溪水库，实在不行，我拿钱买水冲一冲，缓解一下；再说呢：我用家乡的土特产罐头把外面的钱赚到自己的腰包里，再让乡亲们赚到你们的腰包里，有多好！所以我们损失一条小小的清溪河赚了大钱，还给乡里镇里提供了财税，有关领导也默认了就没有说什么，这希望乡亲们包涵理解，承受！”
“电视报纸上以及中央对环境保护抓的才严呢！特别是环境污染，对老百姓生活，身体健康有影响的！但你水家神通广大，与乡长一个鼻子出气，乡长的嫡亲就安排在罐头厂里当会计，你这会儿又当上了村支书，真是如鱼得水，谁敢反对你！”
......
5
就在三九的第一天是清溪河下游王老板最失败的日子，他在河边养的羊子有十几只刚喝了清溪河的水就不同程度的呕吐而随后不吃食消廋死亡了，“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王老板立即找来羊医生，羊医生经过反复诊断：确定是慢性中毒至死亡，而王老板和羊医生又仔细寻找，最后确定羊是喝了清溪河的污水才如此。
王老板明白羊的死亡原因后，便写好材料找到水虎看怎么处理。
“水村长!由于你的罐头厂排出的污水污染了清溪河，我的羊喝了河水死亡了十几只，你看这事情怎么处理！”
“王老板！你的羊吃百草，喝万水，那个地方证明是我罐头厂排的水它喝了，这清溪村离你那儿九曲十八弯八儿十里地，有可能吗?”
“有可能！我找羊医生看过！他说羊是慢性中毒致死，这你看怎么办?”
“不好办！”
“这些不好办！我这就找乡长去！”
“找乡长？” 水虎见王老板要去找乡长便心里想：找乡长是没有用的！因为乡里的经济全凭我这棵树，还有乡长与我关系紧密，二来乡里财政赤字还借有我的钱，乡长绝对会处理好的。水虎想到此。“你去找就找，找了再说！”反正自己的罐头厂排的漂白粉等水能有那么大的威力，自己抱着侥幸的心里便不再与王老板说话，说要去开会，出门驾驶他的路虎豪车飞奔而去。
王老板吃了闭门羹，心里不是个滋味——十几只羊几千元，再说明年与省级将要签合同与商家合作，准备扩大养羊规模办个养羊的基地。——只因为清溪河岸的水草养的羊肉肥味美，深受城市里顾客青睐。这样不行!“我要找乡长！”
“何乡长！我的羊是喝了清溪河的水，慢性中毒而死亡了十几只，这可能是清溪河罐头厂排的污水而造成的，怎么办?”
“有这事情？”何乡长正在和水虎通电话，说今晚在镇上聚春楼里打牌，便若无其事的一惊！
“完全是！我放羊亲眼看见羊群喝了清溪河的水吃了岸边的菱角草后不久，开始慢慢不吃不喝不动死亡了。”
“哦！是这样！”
何乡长心里明白，有很多乡亲们都来反应：说清溪河边的水鸟死亡了，还有些鸡鸭鹅死亡了，自己准备去看看。
“王老板！你反应的情况我知道了，回头我找水虎说一说，看怎么办才行，你看呢？”
“乡长！不管怎么说这清溪河的污染是个大问题，我们不能在河里洗，吃水用水，幸亏每个村庄里打了“幸福井”，还有我也去找过水虎，他说不可能，我有点气愤，怎么不可能呢？！”
“王老板！你也是我们乡里的乡镇企业领路人，我们必须顾全大局，要舍小家，虽然这清溪河一冬被污染了，有了点损失对两岸的乡亲们，但是罐头厂的正常开业，乡亲们有打工挣钱的好地方近地方，收入又多；再说，罐头厂对乡镇的财政税收也大力支持，我想你不能胸怀大家吗？”
乡长在办公室主席台内对王老板说着，用试探的眼光紧看他王老板的脸色。
“我才不管乡亲们呢，我十几只羊几千元的钱损失太大了，必须得给我赔偿！”
王老板见乡长和水虎一样的推诿，便又说：
“乡长！要不我上市里找市委！”
“王老板，这千万使不得，一点小事就上市委，再说，我们乡里的罐头厂企业是市里的标兵，连年得奖励，千万不能去，不能因为你的一点损失影响了我和清溪河的父老乡亲们打工赚钱！”
“那我的损失怎么办？”
何乡长见王老板要上市委里去，心里猛然有了警觉——他知道乡镇企业办的虽好，但市里要求保护环境更加重要。而这一切能够拖延是山高氺远而市委没有来人看过才生产的。
“那这样吧：王老板！等明天我与水虎一起来你那儿，了解情况后再协商，给你赔偿可以吗？”
王老板见乡亲们都有忍让之心，自己也生活在其中，正如这清溪河的水，养育柔情深沉厚道，他听了何乡长的话，便回家等着他俩来的解决。
6
“清溪河的水哦，亮又甜......”
在大洪山向北走向一百八十里的茫茫山脉里，几千年白亮亮甜津津的山之灵魂泉之动脉的滋润万类的水，您向北倒流一路蜿蜒九曲十八弯的灵动，福祉，养育了我的父老乡亲们，万类植被，祖宗后辈，千秋万代。而大洪山的绵延围捧了清溪河，清溪河的中游便是我的家，我的父老乡亲们为了世代生息，便在清溪村南上修了一座东西大坝，大坝一栏将这一自然的水系拦成了得天独厚的天然水库，这给生我养我的清溪村又增添了一道风景线，清溪水库在高山之中，山趾谷沟里，那水哦清灵灵，亮晶晶的，养育这坝下几十里的父老乡亲们和我和万类植被，是纯美的天然摇篮，而每当水库两岸山花烂漫的时候，山下水里青红一汪汪，一片片，山水天汪亮浑然，一个自然的整体，那仗许的水底有见鱼儿嬉戏在花丛中，于是山水风景特别好叫人留念往返，这是我的家哦！而清溪水库放下的水溪长年潺潺流淌去了北方，河的左边是我的家清溪村。五年前我走时候，便独自上了水库坝堤向我的家远望，看着东山西山象两条巨龙一样，一马向北把那清溪河捧放蜿蜒向北而去，清溪河两边的杨柳郁郁葱葱随河依偎而下，一条水泥路随河的右边平坦而缓缓地去了远方苍茫里。这个时候总有感慨：特别是爱好文学的自己，对家乡的美丽难以言表，思绪万千，许多的诗许多的歌一时间朗诵不出来，只有吟诵自己写的一联子：科学发展观带领人民勤勤恳恳叫中国经济收入万两黄金富国强民 ， 乡村水泥路通联祖国山山水水让土地主人甩掉千年泥泞扬眉吐气，横披：中央您好！而那条生养自己摇篮的河哦，特别是记忆里童年时，自己光着屁股在河泥里摸鱼，摘菱角，钓鱼，捞猪牛菜，还有春天里杨柳发芽的时候，去折一些柳枝，做一只柳笛，戴着柳枝帽吹着柳笛放着水牛，与伙伴们嬉戏唱歌，夏天里与伙伴们游水，打水仗，可如今伙伴们依旧还好吗?你们在何方？......阿爹阿妈在岸边栽秧收割。那新娘子坐在新郎哥的摩托车上在水泥路里驰聘，在对岸一望河水里面路上一道羡慕亮美的风景线......
水河明天要陪地委主任以大学生村官进驻自己离别五年的老家清溪河，这可把自己欣喜得失眠了，他在床上对自己的家乡清溪河回忆叠起，浮想联翩，翻来覆去不能入睡，是因为自己在国外流浪求学太久，是因为自己不能割断根的浑重渊源，情窦初始，所以清溪河美丽的家永远招魂自己！
7
“水虎！镇委书记叫我们把一切做好，明天地委领导要来在我们村住半个月，我俩明天去接他们。”
何乡长早上五点电话通知了水虎。
“这可坏了！那清溪河的水臭了乌黑一片，怎么办？也不早点说！上级来了一定要为清溪河的环境而大做文章！”
“快去买开水库的闸呀！”
水虎听了乡长的通知，自知大事不好，惊慌失措立马上了水库，于是清溪水库的水唱着它的欢歌，一路向北冲刷了清溪河。
“何乡长！我已经做好了！但这样不一定行！我弟弟说他陪地委领导来我们家住几天。”
“水虎！你看你就是胆小，过去三年哪次上级来考察学习，我们不都是小车接小车送，然后请到聚春楼里酒牌三陪，临走时送上山里的土特产茶叶，他们由于酒醉，人人都说我们乡里什么都好，还送我们个奖匾来；对了，你现在立即去买些土蜂蜜，做一些上档次的蜂蜜罐头，你必须亲自管理，上次镇委干事说你的罐头里有一根头发，我说不可能，没事！那是送的；这次是地委领导，要做得更好，哦！对了，地委领导身边还有你的弟弟留学生水河呢！没什么，没事，太好了！”
何乡长老道娴熟，他支撑乡里好些年，左右逢源，连年先进，水虎一听他的解释，立马行动买蜂蜜做罐头，直到中午十一点，才把豪车路虎洗得铅亮，顺着清溪河右边的水泥路去和何乡长一同上镇里接地委干事和弟弟水河。
8
一个多星期的入驻，地委干事和水河辞去了何乡长和水虎的好酒好菜，好人豪车的陪同，自己两人在乡政府里静住，静自徒步下乡采写资料，水河带着干事随着养育他二十多年的清溪河岸一路的走，一路听着两岸父老乡亲们的心声，当这一曾经清纯，亮美的河溪如今变成现在的污垢，酸臭的死亡河的时候，还有父老乡亲们的庄稼黄死了，王老板的羊，土作家不敢写有关资料，有的人家的水井不能吃水了，顿时他俩的眼睛模糊了，突然萌生了一阵阵乡愁的痛......必须立即写好材料汇报去地委。
“ 水河！你回家只见一面便去工作，你妈想你了！你今天晚上回家来吃饭，我叫你哥哥水虎来接你，还要带地委干事一起来好吗？”水河的爹妈确实想水河了，便电话叫着水河。
“ 爹妈！这两天我特别忙，特别是我们罐头厂的排水污染了清溪河的事情，地委要派工作组来，可能罐头厂要停厂整顿！”
一听说罐头厂要停厂整顿，老水有点气急败坏。
“水河！你不是我的儿子！我办罐头厂还不是为了你上学做一番事业，一条小河溪污染两三个月，又没有毒死人，再说罐头厂为市镇乡财税提供了那么多的收入，又解决了父老乡亲们的打工问题，你就不会为自己辩解一下，这不是你个人的问题吗？”
“爹！您要理解我，再说我们清溪河是全国生态环境保护的地方，不能因为我们家的罐头厂而毁了自己的家园，危害家乡父老乡亲们，上级也是不允许的！”
“你不是我的儿子！你在外面见到没有？中国改革开放以来，工业化城市的发展，哪里没有污染，你回家不帮办正事，反而捅娄子！”
“爹！明天地委就会来人，我和干事就是不写材料可以，现在网络信息这么发达，你可以不要我们汇报，但别人不会发博客，地委早在网上看到清溪河被污染的事实，他们才派我们来的。还有父老乡亲们反应水虎大哥和何乡长对他们反应的问题采取不解决， 隐瞒，强压，甚至威胁，拖拉，渎职，还有讲派场， 吃喝等，可能要受到免职等处分。”
“完了！完了哇！你个狗日的！”
老水流，水虎 何乡长一听此话如雷贯耳，呆若木鸡，尔后像泄气的皮球，很久很久才清醒过来。
“明天罐头厂停产，水虎你快去买几十万的污水处理设备吧！”
2012 9 21 晚
刘鸣 枣阳吴店杨祠村街道组 4412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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