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下午的四、五点钟，我在外面散步，前面的一对老夫妻也在散步，他们手中拿着手机，放着电影《五朵金花》里的歌曲“苍山雪化洱海干，难折好钢刃……”
去年的这个时候，也是冬日下午的四、五点钟，我正与朋友在洱海边漫步，也听到了这首歌曲。所以一听到这首歌，感觉心中微微一动，洱海边漫步的情景又展现在眼前。
洱海是一个风光秀丽的高原湖泊，呈狭长形，南北长40公里，面积约240平方公里。苍山洱海，山水相依，洱海是仅次于滇池的云南第二大湖，因为湖的形状酷似人耳，所以人们把它称做洱海。在洱海最南端的团山有一座洱海公园，是观赏苍山洱海景色的最佳地方。因为我们是参加旅行团，所以没到那里，很是遗憾。我们上到苍山上，从空中往下看，洱海宛如一轮新月，静静地依卧在苍山和大理坝子之间，碧波荡漾的湖水，如同一个蓝莹莹的宝石，镶嵌在青山绿树中。
我们到达洱海的那天中午，正好是阳光明媚的好天气。云南高原冬日的阳光依然是那样热烈，透明的空气里，阳光静静地洒下来，把一切都笼罩在一种神秘的金黄色的光影中。
风，轻轻的；云，静静的；蓝天、白云交相辉映；灿烂的阳光，优美的倒影映在洱海里，犹如人间仙境，下凡的仙女。
风平浪静，阳光明媚的天气里，我们在洱海边漫步了半个多小时，便上到船上，在洱海里泛舟。干净透明的洱海湖面宛如蓝莹莹的天空，宁静、悠远、深邃，湖天一色，好不让人惬意。船上的音乐响起来了，是电影《五朵金花》里的插曲“蝴蝶泉边”。那是歌颂爱情，歌颂云南美丽风光，歌颂蝴蝶泉、苍山、洱海的美丽歌曲，在那个年代里，这是难得的一部歌颂爱情，符合人性的电影，里面竟有这么优美的爱情歌曲。诗人与作曲家到了云南，到了苍山、洱海，到了蝴蝶泉边，便写出了如此美丽动听的歌曲，可见，那是怎样美丽、神奇的一片土地呵。
那是一个讲政治运动，阶级斗争的年代；一个“山雨欲来风满楼”，就快要横扫“封、资、修”与“牛鬼蛇神”的年代，竟诞生这样的歌曲，以至于今天听起来还这样动听，真是奇迹。看来，美的，符合人性的艺术，再黑暗的日子里也无法阻挡它生命的萌动，也阻挡不住人们对美的向往与追求。好的艺术，是可以穿越国界，穿越时空，在天空，在人心灵的大海上空飞翔的，并让人的心灵生长出美的情愫，而云南，就是这样一块美丽的、神奇的地方，是可以让人产生灵感、奇迹，和美的情愫的土地……
在游船上，我结识了一个当地船员，一个白族小伙子，非常健谈。他告诉我，现在是黄昏时候，你看洱海都这么美，要是你晚上来看洱海，那就是另一番景色，可以说更美。月夜里的洱海，水色如天，月光似水，一轮明月高悬天上，另外一个明晃晃的月亮在海中随浪飘摇，天上，水中，两个月亮争辉赛美。这就是人们称赞的“洱海月”。这也是大理著名的“风花雪月”中的一景，也可以说是绝代风景。今晚是农历十六，今晚的“洱海月”肯定美得很……
我被他绘声绘色的描述吸引住了。但我却无缘看到今晚的“洱海月”。
人生有许多遗憾，比如今天晚上，我就在洱海的旁边，却不能一睹“洱海月”美艳的芳容，我只有跟着朋友，跟着旅行团，一起往前赶，因为我不是“一个人在战斗”。我只有在洱海的旁边，遥想“洱海月”的美丽，然后闭上眼睛，留下想象与遗憾……
此文原载2014年2月4日《香港文汇报》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