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梅子并肩步入家属院时,几道扫射过来的目光,让我自以为是地想用“郎才女貌”形容我俩。因为连常在院门旁呆站的疯子都注意到了我们。
——确切地说,应该是注意到了梅子。他盯着她,张大了嘴,一丝口水从嘴角淌了下来。
“他看上你了。”我打趣地刮着梅子的脸说:“我给你讲讲他的故事,怎么样?”
“谁不知道?原来是个诗人,比你有才气。为供女朋友念博士放弃了出国深造的机会。后来嘛,那女人拿到学位就甩了他呗!真是个傻帽。”
梅子竟然如数家珍,接着便问:“哎,你别忘了,你帮我办的那事儿咋样了?”
“快好了,快好了……”我像刚从一部长篇小说里走出来,慌慌张张地答应着。
接下来一个月,我跑了编委五回,上了人事局三趟。梅子终于在电话那头说,她如愿坐到C局办公室助理的椅子上了。
我深吁了一口气。办完这事,我太累了;连好几天没见到梅子的影儿都没在意。只是进出院门口,疯子总莫名其妙地对我冷笑。
一个星期了,还不见梅子来找我。我不由地想去看看。
经过广场时,我看见了B经理的儿子----一个花花公子。实际上是把头埋在他怀里的那个女孩引起了我注意。
这姑娘的服饰,我仿佛在哪儿见过;我好奇地走近了几步,咦?好像很熟悉;我不由自主地走上前去。天啦!是梅子?!
我满腔悲愤,却又一言不发地逃走了。
逃回家时,疯子很意外地正堵在院门口低声呢喃着什么。我无心探询,侧身而过时,却还是听清了一句。
“同是天涯沦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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