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襄军--张俊杰

再访汉江宝地谷城张俊杰

湖北省谷城县处于武当山山脉和江汉平原的过渡地带，是汉江中上游南岸，这里曾经是农民起义军李自成与其战将张献忠，演绎《双雄会》的地方，更是中华人民共和国开国元帅贺龙革命根据地之一，始终被中外游客称为聚宝盆的城市。

昨天，我再次穿越长长的时光隧道，行走在这片英雄人物曾经走遍的土地上，我看见，风声猎猎，而他们依然衣袂飘飘，目光深邃而坚定……

城市的符号

我在热闹的谷城新旧大街小巷出入，就像一支燕子，追随着春天来来去去。

谷城依山傍水。若是从火车站公交停靠点汾阳路步行，看不见千帆共竞的动人场面，却可以目睹亮丽的风景——“知心知己枝江酒”、“传真情品石花”等身材丰腴、仪态万种、如雨如丝的山城“酒仙子”绕过马路，向你走来，浑身沁透着汉江湿地文化的痕迹，和着秋雨，不露声色中将整个城市融化进去了。

小行几步，一栋栋新式商业高楼建筑群屹立在太古假日街道附近，大浪淘沙公司与银泰百货 “人民公社农家乐园网吧美容中心” 楼顶广告，“肯德基24小时供应”、“乡音乡情石花酒，和谐和睦谷城人”等墙体招牌，犹如中外模特穿着最新潮的服装，同台竞技，有的含情凝睇，楚楚动人，有的雍容华贵，风情万种，硬是要将你眼球永久地定位在这一方土地上……

站在粉水路67号上，你便会看见“我们一起来‘脱光’”盛世之恋万人相亲节12月11日在相亲城正式开幕”的广告语，早已耸立在谷城商场楼顶上，颜色经历“男不露脐，女不露皮”封建礼教风雨洗礼后，“开放、奔腾、芳香”的滋味反而更浓、更艳了。

谷城的秋光景色诱人该是有口皆碑的，韦庄说：人人尽说江南好，游人只合江南老。还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谷城清洁工老大姐，当我走到县府路时刻问她：谷城比江南可更好？大姐答曰：街上古槐，知道谁更好！

记忆中浮出一幅幅凄惨的画面：五十年代初期，仅仅拥有一床被子、几只暖水瓶普通日用品的山城一带家家户户，相亲相爱中没有今天“脱光”的浪漫，而是遭遇一场血吸虫瘟疫灭顶之灾。据对解放前20年的统计，患血吸虫病1708人，其中死亡828人。庙滩韩家河村人死的死，逃的逃，断了炊烟；打瓦庄原来24户人家，死绝13户，外逃2户，逃走6人，仅剩下一片瓦砾，所以人们改村名为“打瓦庄”。这或许便是“上帝有些后悔造了人”，才会冲动地惩罚一些谷城百姓，让劫后重生的百姓复生能珍惜生命，不再误入歧途。

岁月不居，历史翻开新页。1952年至1958年，人们茫然无知时刻，新中国政府断然采取措施，彻底消灭了这场瘟疫，让“走进石井村，十有九家空，剩下一个人，躺着不能动”的“死人冲”成为“活人村”。《人民日报》还头版头条刊登谷城消灭血吸虫病的经验，依然是清洁工大姐告诉我：“在治理这场瘟疫中，古槐树枝、蒜杆子、艾蒿等熏病人与清洗患者身体起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所以谷城好不好古槐最知晓！”难怪县委、县政府门前主街道一颗又一颗的古槐树，似轻而实重，似贱而实贵，令人悠然神往的，依然是那一份内在的精神气、书卷气。真可谓妙语解开心中结，设若游客们获知此事，是否还向往江南呢？！

西关街十字路口前，唐会国际俱乐部与县委门口汉家刘氏茶场遥遥相对，一边是妙龄女子出没之地，一边是挚爱创建北宋年间汉家刘氏茶场的中老年人栖息之所，尤其谷城乡镇山区的云雾，均甚美妙，此等景象估计仅谷城独有吧！

在县府路前一个十字路口，报亭的江西老板招呼我：“老弟，来杯茶水！”闲聊中，我发现另一条街道上种着一颗颗从没见过的街树，便好奇地求教报亭主人。原来，“淮北为枳，淮南为橘”的典故竟然显现在这报亭一角，一颗颗种植于八十年代初期的枳子树，不仅结出具有药用价值的金黄金黄硕大的枳子，更给这条街道增添一道风景线。

走在县府路处处显示出新中国成立后特有的字眼——“人民饭店”，进入法治社会公民的时代“人民字眼”仍旧保存在百姓脑海里面，久久不会消失，更有韵味的是饭店富有文化气息的对联“佳肴化撰难舍家常菜，美酒久饮易思故乡人。”

我不一一提及新街的景点，对于我们游客而言，那些最醒目的身影总是被回望的目光触摸的城市符号——广告语、招牌、街树等等。谷城新时代文化的外衣，正是透过这些塔尖展示给世人…….

古城文化

沿着宽阔的马路快到县府路22号的时候，喧嚣的市场人声鼎沸声陡歇，一代伟人毛泽东书法“清真寺”寺院便出现在你的眼前。在这个充满市场经济信息的现代化都市里，你瞬间感到的，是由此而生的厚重伊斯兰教会文化的滋味。这座与谷城县城关中学对门的寺院依托伊斯兰回民们的臂膀而立的寺院，把你带进一个不同于其他文化的领域。墙壁左右书写着“你们当全体坚持真主的绳索不要分别——《古兰经》第三章一零三节”、“爱国是信仰的一部分《圣训》”标语。

我登门入室，左边庙宇巍然，风景尤好，与众不同的是一副对子与开斋节账目公示栏，“你们应该像鸟儿眷恋自己的窝一样热爱自己的祖国《圣训》”、“维护人民利益、维护法治尊严、维护民族团结、维护社会和谐”、“尊老爱幼是伊斯兰教的信仰”等，在秋风中显得格外楚楚动人。开斋节账目公示栏上，显示收入34510.0元，支出1532.50元，几乎每一笔类似修房子、买灯笼等均记载的清清楚楚，仅从这些足以看出这些教徒多半是历尽岁月的风风雨雨，洗罢凡尘，深谙清净与友爱之道的高人。再环视右边，“诚实守信，共创和谐”盆景园前，屹立着两块功德碑；旁边是主教堂，金色的“殿大拜礼”匾牌悬挂在最高处，左右门柱上书写一副对联：“真诚爱国民众团结显万春，清雅幽静筑阳城内独一景”，字字句句飘逸着从北宋至今流传于此地伊斯兰教文化的精髓所在，更叫绝的还有一副对联“穆圣壹姿似春风吹遍九州，古兰恩泽如雨水浇润万物。”反复在院子里转悠半天，不仅品味了奇特的建筑风格以及院内那一种安逸和寂静，若不是教堂内正在聚会，我会深入其中解开古城这一奇特文化的历史现实渊源轶事的。

对于谷城，我不是一个外来者，因为我就生活在一江之隔的城市内，但是与外来者一样，我至今依然没有掌握住谷城深厚的文化底蕴。正当我感叹伊斯兰教文化时刻，脚步不由自主地来到东屏街63号，此处又一副对联吸引住我的眼球：“华彩四溢乐动章喜事，慧心双结良缘。”至于主人家是出于何种目的贴上门联的，还没等我想明白。“小伙子，来喝杯茶！”一个古稀老太婆热情地约请我聊唠嗑。

从老人家满脸的皱纹中，我猜测其年纪八十五、八十六，岂料其直截了当地说：“我已经93岁了，这副对子还是孙女出嫁时候贴上的，一个儿子外出务工，四个女儿均嫁给外地，我一直靠捡垃圾为生，任何疾病都无，三天已经卖废品13元钱，来喝口清茶……”

有人说：上帝是公平的，芸芸众生中有的一夜暴富却英年早世，有的仕途显赫却妻离子散，更多的是像老太婆一样尝尽人世间艰辛，受尽大浪频频的袭击，依然精神焕发，斗志昂扬。这位93岁的周爱莲老人向我叙述一段久远的故事：老伴去世23年，河南人的丈夫是被抓壮丁进入国民党队伍而驻防谷城与其成为一家人的。婚前，家境不错的谷城江边村里人周爱莲，一直在县城读私塾到20岁，知书达礼。东屏街这一带包括附近的谷城一医院，旧社会都是“万人坑”，经常成万的土匪被枪决或活埋于此，若不是改革开放，这里依然一片荒凉，就是大白天胆心的人也不敢经过此地。对于老人讲述，不知何故我心底涌起一种莫名的忧伤。

山依然是那座山，城依然是那座城。谷城山区中原突围以及解放战争前后，发生许许多多难以忘怀的往事，尤其是刘邓大军挺进大别山，给这一方水土带来的生机与活力……鉴于，老人家艰辛让我内心很痛苦，我表示愿意帮助其找社区要求提高其低保待遇，让其“老有所养、老有所乐”外，我把目光又转向谷城老街中码头。

若是中外游客细细把玩这座城市新旧城市布局图后，就会清晰地发现自明代李闯王屯兵以来，谷城沿袭传统“自下而上” 的设计风格，见证“亲密无间、与世隔绝、排外的共同生活”礼俗思想的椭圆型的城池图，尽收眼底；昭示着改革开放以来时代气息的“自上而下”设计风格的哑铃型城市蓝图，如今已经展现在我们面前，这繁华的胜景随着汉江之水跃然在山城的角角落落。

汉江码头重镇的名片与其他类似南街“人民市场人民建，管理市场为人民”政治口号类不一样，而是在码头“三神殿”前广场上，铭刻着北宋欧阳修撰写的《谷城县夫子廊碑铭》。这个“三神殿”，曾经留下不同版本的传说，据中码头李槐喜老人讲，三神是财神、瘟神、二郎神。距离中码头2000米便是汉江支流南河，其发源于神龙架一带，丹江修建大坝以前，始终是汉江主要水上运输码头重地，河里一般最少都停靠百十只南来北往的各种船只。传说以前这些船家们不知道孝敬三位神仙尤其是二郎神，导致船翻人亡事件不断上演。三个神仙中属于二郎神本领最大，二郎神便是隋炀帝，为何来到谷城呢？！起因其最痛爱的公主因谷城地盘上承恩寺的水治好脱发缘故，让皇帝亲临山城，暗访扮演神仙专门治理奸商与恶霸。于是，自古以来外地客商来此地均在驿站“三神殿”歇脚，还要烧香拜佛求三神保佑他们生意兴旺发达。然现在这里成为谷城县博物馆所在地，其用途依然是念及先贤文化素养之深且厚。

谷城名胜古迹除城东古铁佛寺旁有西汉大将延岑墓旁古银杏树外，便是以中码头为中心，以老街、五福街、粮食街、河街、铁匠街等为辅的“七街一巷”，建筑风格呈现明清风格。应该说赶时髦是古已有之的，譬如在中码头李家场71岁的李槐喜家里，外面方砖黑墙、内面木架结构，木版上雕刻着远古狩猎、汉江帆船等人物与景致简直栩栩如生，美不胜收。院内进深40多米，天井院相互衔接，房脊错落有致，瓦沟纵横交错，尤其是风火墙简直给这古朴的院子增添无尽韵味。类似这样建筑风格的其他老街道几乎都是如此，这里还是江西、河南、陕西等会馆聚集之地，是鄂西北至豫西南地区县级城区保存最为完好的明清建筑群。

一位先知在这故园里自语道：“上帝死了。”这是一个漆黑的夜晚，先知收拾东西离开教会，次日谷城沈垭教堂反革命主犯当家神甫李崇厚被人民政府枪决了，而其生前曾经也在这老街生活过，遗憾的是他的信徒最后连望他一眼都没有走了。有关解放初期这段历史李槐喜老人也讲不清楚，倒是其说出“一步踏金线，二柏挑一庙，十里搭个桥”旧社会时期，谷城县城的布局特色以及指明中码头基督教会中心活动点位置，更有趣地是其说出这一带“三眼井”、“四眼井”的来历，用于百姓饮水，因三人或四人专门负责挑水供应居民而得此名。这种说法，比起谷城的“谷”字是炎帝神农种植五谷的地方更靠谱些。至于其说出的旧社会城市特有的布局风格，之前采访不少老人也确实如此。谷城县旧址在城北7.5公里的谷神山下，明洪武2年知县方文俊迁至于此，城呈现椭圆型结构，东西南北均拥有黄金分割线，几乎一里种植两颗柏树、两里一座庙，十里搭建一座风景桥。由于遭遇战火和水灾，解放前仅剩残埂土丘，如今的十字街、西关街、顺城街、内街、小南街、中码头等均是建国后，人民政府维修改造的结果，与众不同的是古建筑群里面可以显示出昔日商贾云集、物流通达、繁华的码头文化景象。

浏览这一带明清古建筑群，“潮洲会馆”、“江夏会馆”、“北方会馆”|“四川会馆”…….足以感受当年千帆共进，神农架放竹排、扎木排上，鄂西北水上硬汉们我握竹竿搏击江涛的动人场面；足以感受皮影戏、说书、演戏、杂技以及李自成、张献忠扬鞭挥剑的英姿；足以感受乾德县令欧阳修来谷城游玩在“文风亭”内抒写《谷城文宣庙记》，留下千古名篇的场景。

“谦卑的人必吃得饱，寻求耶和华的人必赞美他人。”这句话赫然写在中码头福音堂外的宣传栏内，上次采访我曾作一个小文记述个人感受，本文就不再罗嗦重复了。与上次不同之处，里面正在排练迎接圣诞节的信徒节目。我先彻底了解这句话涵义，是基于“肩负重担的责任，会众就会唱诗参加学习中感受圣言的力量，吃饱仅是需求主的低级层级，欣然进入更深的境界就是学会赞美他人。赞美是有道人的内在化，也是灵魂成为圣人的过程，使神的道植根于我们心中，唱不再是简单因仪式而肤浅。”然后，悄然无息地走进教堂内，入教堂一看不大，大门口悬挂“襄阳五好宗教活动示范点”，墙内写着“神就是爱+基督耶和华降世”、“创建和谐社会标准”、“十条训命”、“主祷文”等，舞台上三十多位中老年妇女正在翩翩起舞，一个中年男子领唱兼弹钢琴伴奏。与城东“天主教”以及医院附近“天主教”房屋不同之处，前面两处均被单位占领也跟没有信徒聚会之类，而这里却是信徒聚会之地。

与基督教有缘，福音堂负责人王大姐向我介绍：“与天主教不同之处，他们是新教，这个点是石花镇的分点，总点在石花镇，均是从老河口百年老教堂传过来的，这个房屋是明清建筑。目前，拥有信徒300多人，平常都是每周末上午聚会学习，这个点参加圣诞节除去外出务工者每年都有200多人。而天主教主要在城外深山沈垭大教堂内，那里是旅游胜地，更是谷城、保康、房县一带信徒聚会之地，队伍很强大，比我们基督教队伍多些。”若绕过县城深入50里外深山，便会来到一个与房县搭界的小镇——紫金镇，这里便是鄂西北最大的天主教堂之地，占地30多亩，门前一口千年古钟似乎在宣告世人明代法国耶稣传教士何大华在这一带传道的艰辛故事。千百年来，之所以信徒生生不息，还是基于基督教里面蕴含着一种优秀思想文化，而不是红砖白墙以及舒适的生活环境。

与旧社会不同之处，如今信徒均是物质不匮乏之人，过去均是贫苦家庭无力养活子女，送往天主教堂育婴堂内，孩子们在这里接受洗礼与知识教育，接受圣父的祝愿去开创人生大业。与旧社会相同，如今的信徒依然要遵守“不可杀人；不可奸淫；不可贪慕他人妻子等”十条训诫。让我们回溯历史，若不是1949年沈垭大教堂信徒被敌人利用，与新中国政府进行武装对抗的话，外国神甫艾国良也不会被周恩来亲自批示驱逐出境，当家神甫李崇厚也不会被就地枪决；谷城城内外五大教会也不会相继被关闭，房屋、土地等没收，人员被遣散……

一切的一切都随着秋风而去，我的脑海里却清晰出现“我为人类选择了那么多的道路，可他们偏偏选择沉沦。”与基督教、天主教不同之处，谷城的佛教更是名扬海内外，且不说城东西汉大将延岑墓旁古银杏树在古铁佛寺内，就说距离40多里外位于茨河的承恩寺，不仅距离诸葛亮躬耕地一步之遥，而且古刹那口千年钟铭文除“皇帝万岁万万岁”7个中文字外，全部是梵文，这可以说是全世界独一无二之物。寺院建于隋朝末年，相传隋炀帝杨广掌上明珠“公主”换上一种癞疮疾病，导致皮肤起疙瘩，头发脱落光。公主伤心欲绝中，便在此地出家当尼姑。公主来带寺院前，眼见一个奇迹出现：一只长满癞疮的老鼠含着一根何首乌根钻进寺院前的水池中，反复在水池里面边吃边喝水，几次后身上竟然长出毛茸茸。公主也试着洗头，不久长出秀发，公主大喜告诉父皇，于是皇帝命令修建寺院为“承恩寺”，公主死后也埋在此地，称为“公主坟”。解放后，这里成为八一电影制片厂分厂所在地，如今成为襄阳旅游景点之一。

对于城市而言，“没有亭塔不成古，没有雕刻不成灵。”即将离开这座城市时刻，竟然在去火车站返回老河口公交车点的城内街遇见根雕之王任光明老总，根雕顾名思义是雕刻，或许，是数月内一直为推出鄂西北根艺之王付出过多心血缘故，在街旁一个张仲景人体健康养生会馆前，“啊，太精妙了！”忘乎所以的我竟然顽童般走近店内，将老总吓得一跳，“请问您是干什么的？”通过切磋店内“龙跃虎啸，龙凤呈祥”以及“天女散花”两件根雕工艺品，我们成为知己，而且获知任总从事根雕事业20年，退休前是电力局职工。无论谈吐，还是产业均是一流水平，任总知晓我热爱写作后，诚信约请我与其合作，打造谷城根雕、奇石、书画等商业团队。至于让我入干股之类，均被我回绝，但是我依然乐意与之交朋友，因为艺术文化是相通的，尤其与这些成功人士结交，更可以开阔我的视野，让我获得更多有价值的知识与信息。

行文至此，我想收尾，类似“唱歌不离郎和姐，无郎无姐不成歌”等谷城山区民歌文化就不再叙述了，上述码头文化、教会文化等等，也仅仅是点到为止，更多深厚部分依然流淌在这片宝地里面，滋润着汉江一带山区的百姓。

作者：湖北省老河口市工商局张俊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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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〇一二年十一月四日星期日下午9时30分完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