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年春节，我们单位因为活不多，放了16天的假。一下子有这么多的假期，钱拿的又少，大把的时间没法打发，却不敢出远门去玩，我们只好到襄阳隆中去看梅花。
隆中因三国时的诸葛亮隐居，刘备三顾茅庐请诸葛亮出山而得名。我家离隆中也就十几里路，一溜烟就到了。虽然去过许多次，但没钱去远地方的时候，去隆中游玩也不错。
好久没下雪了，那几天雪却不停地下。来到隆中，只见漫天雪花飞舞，雪已经铺了厚厚的一地。隆中山不高而秀，水不深而清，山上林木郁郁葱葱，山下清溪流水潺潺，真是个隐居、读书的好地方。正应了刘禹锡的《陋室铭》说的那样：“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隆中的那条龙正是诸葛亮，人称“卧龙”。《三国演义》上说，“卧龙”、“凤雏”，人之龙凤，得之一，而得天下。刘备“卧龙”、“凤雏”均得之，却依然败给了曹魏，最后让曹魏统一了天下。不知“‘卧龙’、‘凤雏’，人之龙凤，得之一，而得天下。”的话又该怎样解释？有人把这些话当作圭臬，我认为不可当真，只有当作笑话说说罢了。襄阳人爱打诸葛亮牌、隆中牌，对诸葛亮推崇备至。而作为襄阳人，我与一位名人的感受相同，不喜欢诸葛亮。当然不是受那位名人的影响，而是看书多了，人生中的事情经历多了，而感受而得之。总觉得诸葛亮近伪，近妖，而且是厚黑与耍弄阴谋的集大成者。后代的人崇拜他的所谓智慧，不过是崇拜诸葛亮耍弄阴谋的手段很高级罢了。当然，这只是我的感受，不能大声去说，也不能去影响我的襄阳老乡，那样，他们的口水会淹死我的……
来到隆中的小虹桥处，这里是隆中梅花最盛的地方。小虹桥位于隆中小溪的中段，《三国演义》上说这是诸葛亮的岳父黄承彦当年骑驴过小桥，独叹梅花瘦之地。小虹桥呈拱形，桥面及栏杆上铺满了厚厚的积雪，举目望去，面前的白梅、红梅、黄梅、绿梅竞相绽放，在冰雪中银装素裹，分外妖娆。一阵沁人的馨香袭上心头、脑中，好不惬意。远处的几位年轻姑娘嬉笑着，拿着相机，在雪中边欣赏梅花，边拍照。她们在欣赏梅花盛开的风景，她们也成了这梅林中的风景，让赏梅的人们欣赏着，真是梅花、美女两相宜呵。真没想到，在这冰天雪地中，还能看到如此美妙、生动的景色……
“淡泊以明志，宁静以致远。”这是诸葛亮的自比。梅花是宁静淡远，清雅绝尘的圣洁之物。诸葛亮有梅花的宁静淡远，清雅绝尘吗？我总觉得诸葛亮其实是沽名钓誉的高手。他在襄阳隆中学成了文武艺，以便货与帝王家。在襄阳，他结交豪强贵族；娶名士黄承彦的丑女黄月英为妻；借朋友之口，到处吹嘘自己的才能，都是为了待价而沽，卖个好价钱。在隆中隐居、躬耕，只是等待时机而已。刘备三顾茅庐，一而再，再而三地请他出山，这样才以显示他的身价，而刘备开出的价钱实在是好，所以诸葛亮动心了，淡泊、宁静、明志的誓言也抛之脑后……
其实，在“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丞。”的时代，学好文武艺，货与帝王家也没有什么错，只是不要那么伪诈就好。
望着那雪中迎着凛冽的寒风，傲霜斗雪的梅花，真让人感叹。多少人喜爱梅花，多少人自比梅花，但在这红尘滚滚，功名利禄飘荡的世上，又有几人能象梅花那样高洁、淡雅呢？
其实，我的唐朝老乡，诗人孟浩然才是一株宁静淡远，清雅绝尘的圣洁梅花呀！
孟浩然一生做为一个诗人，一介布衣，其实是想入仕求官的，他也曾写下《临洞庭上张丞相》，钓伯乐，钓功名的“要官”诗。但如果入仕求官要损害自己的人格与尊严，那他是绝对不干的。这里，孟浩然有着入仕求官的底线，那便是人格与尊严。而仕途求不到，孟浩然不得不求隐，那便永远做一个隐士，寄情于山水，完善自己的人格。真正做到了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求隐的日子里，孟浩然便喝酒、会友、游历山水；然后写诗，赞美壮丽的山河，淳朴的百姓。这才是一株梅花的性格与清气……
雪，依然在下，雪中隆中的梅花实在是美。隆中是诸葛亮的隐身之地，但我觉得隆中的梅花是为孟浩然而开。那傲霜凌雪的梅花，那香馨馥郁的梅香，正是孟浩然的性格在散发出的清香……
此文原载2014年2月18日《香港文汇报》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