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子宝 的 预 言
（短篇小说，约6600字，修改稿）
黄 朝 忠
在这个小镇上，街边村的贾金宝，算是个出了名的人物。
贾金宝，人高马大，身材魁梧。如果不知底细的人，见了还以为他是个当官的或是大老板。其实不然，他是个傻子，街坊上人都喊他“傻子宝”。
傻子宝，出生于农历一九八五年八月初八，早上八点钟，属牛的。
这天，娘生下他后，接生婆用盘星秤一称，八斤八两。接生婆是个巧舌如簧的女人。她逢迎地告诉老贾：“贾哥呀，恭喜你，恭喜你，恭喜你妻子生了个胖儿子，他出生时辰大吉大利，八月初八8点钟，又是八斤八两重，这‘五个八’ 、‘五大发’ 。今后，你们贾家没说的，人丁兴旺、财福满门呢！”
接生婆这么奴颜媚骨一逢迎，一吹捧，加上又是个胖儿子，老贾喜得又大方地给接生婆塞了个200元的红包包。
因为老贾，头前两个都是丫头片子，这回他强要强生第三胎，老婆争气，生下了个“二百五”，贾家有了传宗接代的香火人，他当然喜得牙齿晒太阳哦。
为了庆祝喜得贵子，在老婆满月这天，老贾特请来两个厨师，杀猪宰羊，大办筵席，招待前来庆贺的亲朋好友。这用乡下农村的传统习俗，叫“满月酒。”
傻金宝，是父母瞒着街道居委会计生干部强生的第三胎。在“满月酒”刚过的第二天，居委会计生办李主任他们就亲自找上门来。
李主任毫不讲情面的质问老贾：“老贾，你老婆怀孕后，为什么不告诉我们？还竟然让她躲在外乡亲戚家，直到临月才悄悄回家出生，你这样做，违犯了计划生育政策，你懂吗？”
“我懂，我懂。”老贾笑容可掬地给李主任他们奉了一支烟，说：“领导们，不瞒你们说，我前头是两个丫头，我想要个儿子传宗接代，所以，才让老婆在乡下亲戚家躲了几个月。如果向你们报告，老婆作了打胎手术，我没有儿子绝了后，这辈子可就完了啊！”
“哼！要儿子传宗接代，这回你老贾愿望达到了，乐意了啥？”李主任皱着眉头问老贾。
“乐意、乐意。我望到了儿子，当然乐意啊！”老贾惬意说。
“哼，乐意，乐意！你乐意，我们却不乐意。你知道吗？有人给县计生委写人民来信，举报你超生第三胎，说我们街道居委会计生干部明知不管。县里分管计生工作的副县长，看了人民来信后，大发脾气，不仅狠狠批评了我们计生干部，还给镇政府亮了黄牌，主管计生工作的副镇长，还要受到失职处罚。老贾，你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上面处罚我们，我们也得处罚你。按照计生有关政策条例规定，罚你款！”李主任严肃道。
“罚款，罚多少款？”老贾惊问。
“罚多少？告诉你，至少也是5000元。”
“什么，5000元，妈娃爷，这么多呀？”老贾一听这个数目，裤裆里尿差点被吓出来。
在八十年代，5000元对于一个普通居民来说，就是个天文数字。那时候，猪肉才块把钱一斤，鸡蛋几分角把钱一个。别说5000元，就是500元，老贾一时也拿不出来呢。
怎么办？为了宝贝儿子，为了贾家香火，这5000元超生罚款，老贾只好认了。
他向李主任许诺说：“李主任，请你宽限几天，一个周内，我把5000元凑齐给你们送去。”
“那好吧。如果一个星期内，你不把5000元罚款送到居委会计生办，我们还要来找你麻烦。”说罢，李主任他们就告辞了。
为尽快凑齐5000元罚款，老贾是见庙烧香，见佛磕头，亲朋好友都求遍，也没借到几个钱。无可奈何，他只好一咬牙，卖掉了家里一头耕牛和一头肥猪及房前屋后的树木，还把老婆出嫁时，陪的一座三开红漆穿衣柜也变卖了，这才好不容易凑齐了5000元，交给居委会计生办后，才算了事。
5000元的罚款，“买”了个胖儿子，虽然欠了点外债，老贾觉得值，心里很是欣慰。他还暗下决心：一定要把贾金宝培养成一条“龙”，供他读书有成，考个名牌大学，将来出人头地，让贾家光宗耀祖起来。
俗话说：“养儿、做酒争不了气。”你望子成龙，他却是条虫；你想酒香甜，它却变酸味。老贾见贾金宝长到3岁时，发现他大脑迟钝，有点痴呆。为此，老贾心里总是闷闷不乐。他还埋怨送子观音不睁眼，给他送来一个傻儿子。
贾金宝在幼儿园混了3年，转入小学读书时，大脑仍然迟钝。总是读不进书，跟不上斑。班主任老师深感头痛。无可奈何，只好登门家访，向老贾说明情况。
贾金宝是个啥样孩子，老贾心知肚明。他对家访老师说：“老师，金宝读不进书，我不怪你们。就让他在学校混两年吧！能认几个字是几个字，也别让他参加考试。一年多少学费，我照交，一分钱不少。”
老贾说到这份上，老师们只好答应了。
由于贾金宝猪头脑袋一个，在小学混了三年，还是王干妈的鞋----老样子。回到家后，他整天饱吃憨睡，什么事也不干，也不会干。只会说：“我，我有预，预言。”
老贾针对自己望来的宝贝儿子，现在长成了一个傻子，他不怨天，不怨地，只怨恨自己八辈子没做好事造的孽，5000元“买”来个“傻子货”。 他后悔的是，想是这样，当初就不该强要、强生第三胎，5000元白扔水里啊！
光阴似箭，转眼十年过去，傻子宝长成了大人。看块头，五大三粗，就是山大不长柴，白痴一个。为此，老贾就想出歪门，想背着左邻右舍，把傻子宝带到老远，老远的地方丢弃算了。可转念一想，他必竟是自己的亲生骨肉，好歹也是一条人命。作为父亲，倘若这样狠心抛弃他，又有点缺德，下不了良心。
老婆得知老贾要抛弃金宝，就好言劝：“老贾呀，将金宝留着吧。不能破罐子破摔。他不就是每顿白吃两碗饭，每年白穿两套衣吗？咱们现在日子好过，还养活得起。再说，金宝也是一条人命，如果我们狠心抛弃他，这是不道德的行为，外人知道后会唾骂我们。再说，亲生父母抛弃亲生儿子，也是犯法的呀！”
老贾沉思片刻后，想想也是。
他对老婆说：“宝他妈，你说的这些我都懂。作为亲生儿子，无论是傻，是呆，是残，是废，父母绝不能扔弃，那样做，是缺德的，犯法的。可我担心傻子宝不识人间烟火，不懂社会事理，怕他在外面惹祸，给家里找来不应有的麻烦，所以我才想出如此下策哦。”
“老贾，他是个傻子，即使是在外面惹出点小事来，人家也会谅解，不会找咱们多大麻烦的，你放心好了。”
老婆这么解释，老贾才点头同意，留下傻子宝。
傻子宝烟瘾大，却没钱买烟抽。他抽烟有两个来源：一是找别人要着抽，二是从地上捡着（烟头）抽。如果要不到，捡不到，他就卷黄豆叶子当烟抽。
再说傻子宝，他向人要烟抽，也不看对象，不管你是平头百姓，还是官员、老板，只要见你在抽烟，他就近前伸手要。一支，两支不嫌少，一盒半盒不嫌多。谁要大方给他抽，他就说你好。谁要为支烟吝啬不给，他嘴里就骂骂咧咧，说出你的不幸。
去年4月的一天，一位副县长来到该镇检查街道环卫建设工作时，村里、镇里主要领导陪同。当检查到街边村时，傻子宝也窜了过去。他见这位副县长手指挟着一支烟，冒出的烟雾味儿特别香，便上前向找这位副县长要烟抽。副县长见他这人无聊，很是不悦，便木着脸不理睬他。
街边村村主任老丁见状，忙把傻子宝拉到一边悄声说：“金宝，他是咱们县里副县长，可别找县官要烟抽哦。我这有一包给你，你快走吧。”
傻子宝，人傻却识货。他结结巴巴说：“你，你那孬烟，我，我不抽。我要抽县，县长的好烟，他烟香，香呢！”
因傻子宝个头大，村主任老丁拗不住他，他就近前伸出手，向县长说：“给，给我一支烟，烟抽，你烟香，香啊！”
“你是什么人，怎么找我要烟抽？”副县长不悦地皱着眉头问道。
“县长，别跟他一般见识，他是个傻子，就是这街边村的人。”村主任老丁赶忙过来向副
县长解释说。
“呵呵，傻子，傻子还知道要抽烟？好，这儿还有大半包烟，都给你，拿去吧。”
“谢，谢县长。你，你心好，舍我烟，烟抽，你升，升官呢！”说完，傻子宝揣着副县长
给的半包好烟，喜冲冲地走了。
副县长目睹傻子宝跑去的背影，自言自语笑道：“呵，我还要升官？傻子宝，真有意思！”
再说傻子宝，这天，他抽着副县长给的烟，正慢悠悠地朝回走时，被社会混混哥史狗子、武牛娃两个碰上了。
他俩闻着傻子宝吐出的烟雾味特别香，便拦住问道：“傻子宝，你这烟好香，谁给你的？”
“县，县长给，给的。”傻子宝憨憨一笑，如实显耀说。
“球，县长怎么会给你烟抽呢？你傻子宝也会学要面子骗人哦？”史狗子问道。
“真，真是县，县长给的。”
傻子宝掏出烟说：“看，还，还有半包呢！”傻子宝举手一亮，被眼明手快的史狗子一把夺去了。
“呵，难怪香，漫天游牌，真是好烟呢！”
两个混混哥，夺了傻子宝半盒烟扬长而去，傻子宝愣在那儿呆若木鸡，嘴里嘟哝着：
“县，县长心好，给我烟，烟抽，他，他升官；你，你们心坏，抢走我烟，坐，坐号子。”
嘻，这就是傻子宝的“预言”。
他这话出口没半年，那位副县，在县乡换届选举中当选为县长；而抢走傻子宝半盒好烟的史狗子、武牛娃两个混混哥，因拦路抢劫，刀刺伤人，被公安刑警抓进了号子。为此，人们议论纷纷，都说傻子宝的预言能实现，真灵呢！
近两年，傻子宝的爹娘先后离开人世，两个姐姐又早嫁到外乡，这家里就只剩下他光杆一人。从此，傻子宝就像一头无缰的野马，整天流浪在大街小巷讨着吃，要着抽（烟）。
街坊上长辈老人们，对于傻子宝没爹没娘，觉得实在可怜，无不同情地舍他一碗饭吃，一支烟抽。可有些昧良心的人们，就利用傻子宝的个子大，有力气的优势，就常拿饭或拿烟来换他干重活。
这天早上，傻子宝路过街头一家面馆时，被懒汉朱大炮看见了。他忙招呼：“金宝，过来，过来，我给你买碗面条吃，吃了，帮我挖地去。”
“只，只要你给，给我饭，饭吃，烟，烟抽，我，我就帮你干，干活。”
傻子宝吃了朱大炮买的一碗面条，抽了一支烟后，就扛着铁锹来到园子，撅着屁股给朱大炮挖菜地。朱大炮呢？像个监工佬，坐在地边喝茶、抽烟，看着傻子宝干活。
要说，傻子宝给人干活最多的是街中心小寡妇恒梅。恒梅是个拣轻怕重的爱玩女人。两年前，男人因车祸身亡后，她家里大小事儿就喊傻子宝去做。比如灌煤气，买蜂窝煤或肩挑背扛的重活、脏活儿，她就像小孩屙屎唤狗似的，一叫傻子宝就召之即来，来之必做。
就说那天买蜂窝煤吧，一大板车600个蜂窝煤，少说也有七八百斤。没良心的恒梅，让傻子宝一人拱肩缩背地使劲在前面奔，自己却跟在车后面，悠闲地摆着手，嗑着瓜子。人们见恒寡妇这样心狠用人，背后就唾骂她黑良心，拿着傻子宝当驴使。”
小寡妇恒梅，经常使用傻子宝干吃力活，街坊上泼妇罗长腿最看不惯，她背后怂恿、教唆傻子宝：
“金宝，恒悔女人再让你做事，你就事先说：‘恒嫂子，你让我干活也中，得管我饭吃，给我烟抽，还得让我与你上床睡觉亲亲。不然，我再也不给你干活了’。记住噢！”泼妇罗长腿又重复一遍。
傻子宝“嘿嘿” 一笑，说：“罗，罗婶子，我，记，记住了。”
这天早上，恒梅寡妇正站在门口刷牙时，傻子宝窜来了。恒寡妇忙招手：“金宝，过来，帮我灌坛煤气去，我管你早饭，还给你烟抽。”
“是，是吗？”傻子宝就把泼妇罗长腿教唆他的那段话，当着梅寡妇照本宣科了。梅寡妇一听就生气。她皱眉问道：“傻子宝，谁教你的？”
“是，是长腿婶子。”傻子宝如实说。
“别听长腿婶子的，她胡说。男人跟女人上床睡觉，那是犯法的，要坐牢的。长腿婶子想害你坐牢呢！”
傻子宝不知是真是假，他听恒寡妇这一说，却害怕了。他埋怨道：“长，长腿婶子想，想害我坐牢，我，我才不跟恒嫂子睡，睡觉呢。”
“这就对了。来，进屋把煤气罐瓶扛上灌气去。”
恒梅寡妇给傻子宝一支“经济烟”，傻子宝就扛着一支空煤气瓶，匆匆地向煤气站奔去。
别看傻子宝傻，他给人干活是哑巴吃饺子----心里有数。不是那个家，那个人，你可别想白用他给你做事呢。
这天上午，丁大爷在粮油市场买了一袋50斤装的大米，扛在半路实在扛不动了。正好，碰见傻子宝路过。丁大爷哀求说：“金宝，请你帮我把这袋米扛回家，谢谢了。”
傻子宝手一伸，问道：“拿，拿烟来！”
“我不抽烟，身上没有带烟哦。”
“没，没有烟就想白，白用人，你，当，当我傻呀？”说罢，傻子宝大摇大摆走了。
“金宝哥，快过来帮我拉车子，我给你烟抽！”王二妞老远看见傻子宝，就招着手喊道。
“我，我来了！”傻子宝飞步跑了过去。
傻子宝近前一看，王二妞板车上堆了好几麻袋谷子。他二话没说，扛起背绳，两手握紧
车把柄，像一头驴似的，躬着身子朝前奔。
“金宝哥，你爹娘不在了，咋不娶个老婆在家照顾你呢？”王二妞跟在板车后，没事的问起傻子宝。
“我，我就要娶，娶你做老婆，你，答，答应不？”傻子宝扯起袖口抹抹脸上汗，扭过头问王二妞道。
“你是傻子、憨子、半吊子，我才不嫁给你做老婆呢！”王二妞瞥他一眼说。
“你，不嫁，嫁我做，做老婆，我，也，也不给你拉车了。”
说罢，傻子宝甩掉背绳就跑了。王二妞目睹傻子宝跑去的背影，自言自语道：“傻逼货，还
有点倔脾气。”
人说傻子宝傻，其实他不很傻。既然傻，还晓得要老婆，抱孩子。为这，傻子宝天天缠着家门二婶子给他说老婆。二婶子也疼怜他，就到处打听，给傻子宝物色对象。
这天，二婶子来到吴小花家提亲。这吴小花还大傻子宝1岁。人生得聪明伶俐，就是左手有点残疾。尽管这样，吴小花的父母还不同意把女儿嫁给傻子宝。所以，这门婚事也就没有撮合成。
傻子宝听说吴小花不愿嫁给他做老婆，就气冲冲来到吴家门口大嚷道：“吴，吴小花，你不嫁，嫁给我做，老，老婆，生，生娃子，你就活，活不到过一，一百天。”
“傻子宝，老子小花就是不嫁给你这个傻蛋做老婆，她照样活下去，活到一百岁。”吴小花的妈，气得拖根棍子把傻子宝撵跑了。
哈哈，你说怪不怪？傻子宝说这话还不出三个月，吴小花真的死了。是那天，她在小河边洗衣服，一不小心，滑入河水里淹死的。
吴小花淹死了，她的父母哭成了泪人，心里后悔，要是这个结果，当初就答应嫁给傻子宝做老婆，幸许女儿小花也不会死啊。
因这事儿，街坊上人们又议论开了：认为傻子宝的“预言”灵验 ，成“贾神仙”了呢！
那是炎热的六月一天上午，镇上几位领导检查生产，在街头村大树阴下小憩时，余村长端来一大盘西瓜，给镇上领导们解渴降温。大家正有说有笑，吃西瓜时，傻子宝不知从哪儿窜了过来。余村长知道傻子宝的底细，既没说嫌话，也没赶他走，还给了他一块西瓜吃。
傻子宝接下余村长给的西瓜，大口大口吃完后，他见坐在旁边的池镇长在抽烟。闻着烟味香，就不客气地上前向池镇长要烟抽。池镇长瞥了他一眼，不高兴地掏出烟盒，准备抽出一支给他时，谁知，傻子宝一把夺了过去。
“你，土匪？”池镇长眼明手快，又从傻子宝手中夺回自己的烟，还狠狠扇了傻子宝一巴掌，训道：“憨B相，别看那次副县长舍你半包烟，老子才不呢。今天给一支抽就算不错了，你他妈还夺走老子一包烟，滚！”
池镇长问余村长：“老余，这个憨B货叫贾什么，是哪村里人？”
余村长说：“叫贾金宝，街边村里。父母都死了，两个姐姐又嫁到外乡，现在就他一人过着，苦也。镇长，你领导大人大量，别跟他一般见识。”
再说傻子宝，他挨了池镇长一巴掌，心里很不服气。他冲着池镇长恶恨恨说：“你打，打人，要，要坐，坐牢的。”
“什么，老子打你还要坐牢？好，坐就坐吧！再吃老子一巴掌。”说罢，池镇长又狠狠扇了傻子宝一巴掌。
余村长见事不妙，怕闹出乱子，忙把他们带到了酒店去坐。
谁知，事出不到半年，池镇长果真坐牢了。他因贪污受贿金额巨大，加上又有男女作风，被上级组织撤职“双规”。
池镇长犯罪事的消息不胫而走，很快在全镇传开了。街坊上人，知道傻子宝为抢池镇长一包烟挨耳光，也知道傻子宝信口开河说池镇长要坐牢，都说：“傻子宝的‘预言’真能实现，今后我们也别得罪他啊。”
不过，在街坊上德高望重的“智者”老麻头，却对傻子宝的“预言”总是不信。他还常在众人场合笑柄傻子宝：“哼，一个吃饭不知饱足的傻子，能有什么预言，完全是信口开河胡球说。也是他说的话，赶上了对方要倒霉的时候。再说，这傻子宝的‘预言’就能变成现实，我们这些识文断字的聪明、智慧高人，还有什么用呢？”
这天，傻子宝来到老麻头面前。老麻头就当众鄙视、奚落傻子宝：“傻子宝，你两个姐姐嫁到外乡，父母让你克死了，你这娃子连狗就不如，还有什么‘预言’ ，来，看看老朽我有什么祸福没？”
傻子宝不知老麻头是在仇视他，就瞥了老麻头一眼，说：“你，你有，有只腿要断。”
在场人哈哈一笑，老麻头老脸气得铁青。
他破口大骂道：“放你妈的屁！不会说话，把嘴借别人拉屎去！你狗日傻子宝腿才要断呢！”老麻头用旱烟袋杆，狠狠捣了傻子宝一下，气走了。
可万万没有料到，就在老麻头气回家的路上过桥时，他却鬼使神差，一脚踏过桥边空，摔掉在3米多深的桥下面，摔断了一条腿。幸亏桥下没水，否则他被水冲走没命了。从此，老麻头靠着拐杖行走。
老麻头不好意思对外人提这事，他却在心里佩服傻子宝：杂种，人傻，嘴挺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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