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姐姐是双胞胎,从小学到高中,母亲都让我俩穿一样的衣服,梳一样的发辫,又因一样的长相,一样的白皮肤,一样的音容笑貌,以致于在学校时,班主任常常将我们张冠李戴。直到我俩长大成人双双嫁为人妇后,才故意不穿一样的衣服,但走在大街上,仍常被熟人认错。
小时候,我俩是父母的开心果,母亲常说,你俩小时候把人都磨死了,一人肚子疼,两人都哭闹,一人不吃奶,双双都拒食。为了区分一样的我们,母亲将姐姐的手腕上戴一个她亲手缝制的装有熟芝麻粒儿的青辣椒,将我的手腕上戴一个红辣椒,因为我们长得白嫩可爱,母亲就唤乳名儿“大玉”、“小玉”,父亲则给我们起名“双平”、“双林”,两字合起来就是生养我们的平林了。
我和姐姐不仅长得极像,就连思想及生理特征都一模一样,倘若我哪夜睡不着觉,姐姐也一定整夜失眠,有时我们不约而同地拿起电话互相安慰一番才能相继入睡。说来人们不相信但又是千真万确的事,在小学升重点初中考试中,作文题目是“记我的老师”。说实话,我们班主任陈志华老师从没叫我们写过老师之类的记叙文,只是让我们写过“记一个刻苦学习的好同学”。当我看到作文题目时,脑子里立即闪现出曾任过我们班主任并且已调走的胡金玉老师,结果,批改考卷的老师硬要扣我和姐姐的分,理由是开头结尾语句都惊人的相似,作文雷同,互相抄袭。这下可急坏了班主任陈老师,她无论怎样解释,人家就是不相信。她只得领着我们找校领导,说:“你看看,长的一模一样,想的也一模一样,这叫心心相印,心灵相通,她们姐妹一直是班上的尖子生,我以党性保证,她们决不存在相互抄袭。”就这样,我们双双考取重点中学。
长大后,我们姐妹双双出了嫁,又同年同月生下了孩子。给孩子买衣服、鞋袜,我们常常不约而同地买了同样的;当我和姐姐带着咿呀学语的孩子回娘家玩时,两个小家伙常常认错了妈妈,他们争着扑向我们之中的一人,吵嚷着说:“我的妈妈,我的妈妈。”小哥儿俩甚至发生肢体冲突,逗得大人们笑得前仰后合。
我们姐妹都拥有自己的人生理想,互相学习,互相鼓励。我喜欢写写画画,姐姐也不甘落后;我发表一篇小小说“刘二婶驯媳”,她就发表一篇“胡二奶奶”;我发表一篇“心诉”,她就发篇“心雨”。
如今,姐姐举家迁至千里之外的深圳,我们姐妹因距离太远难以相聚,但我们的心却离得最近。我们仍快乐着彼此的快乐,忧伤着彼此的忧伤,盼望着彼此的盼望。月圆之夜,当我举头望月时,姐姐也一定在低头思故乡。因为我们之间有一条无可替代的诠释亲情的生命之线!哦,做双胞胎姐妹的感觉真好!
此文发表在2009年5月12日((襄樊日报))百姓故事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