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来去了一山之隔的春云家,他向姐姐说出自己今后的打算,说的眉飞色舞,声情并茂,春云也被弟弟描绘的美好前景打动。春来没有去实现她的愿望,她并没有生气,因为自己也就这样,帮不上春来,她反倒觉得春来成熟了,也现实了。
春云说,挖金、下煤窑都不是你干的,去广东打工当现也不是时候,没有熟人领路,你去了也进不了厂子,外面的骗子多的很,不信自己去问问柳树垭代课老师可芹好了。
春来和可芹是校友,可芹比春来高两届,虽然同在一个学校,平时却很少接触,春来刚来中学时曾找可芹借过书,可芹说早卖破烂了。
可芹的伯是柳树垭村主任,所以可芹初中毕业后就到村里小学当代课老师,而且是唯一的老师。柳树垭太山了,没人成心来,来了的也不安心,一年换几任。十几个山里娃子得有人教呵,于是可芹就顺理成章做了先生。
柳树垭学校在一个叫老屋场的地方,早先是一户地主的宅院,解放后成了村部,后来办扫盲学校,就划了一半当校舍。春来对这里太熟悉了,他和可芹都是从这里走出去的。但如今又都回来了。
清晨,薄雾轻妙曼舞在山间,山风轻抚,空气中洋溢着草叶和兰草花的清香。松鸡站在崖头上咕咕鸣叫,竹雀从这丛竹林飞落到那丛竹林子里,好不安逸。早晨的山岭是鸟的天地,是花草的世界。
春来爬起来时,老长财早已下地,他在苞谷地里拼命的薅草,自从种子播下地,人和草的较量就没有停止过。春来喝了一碗苞米稀饭,背上背篓出了门,春来背背篓有两层意思:一来背背篓去找可芹有借口,免得别人说闲话;二来昨天听姐夫饶喜娃说,棋盘垭上有黄姜。黄姜是一种药材,有毒性,以前很少有人挖,现在突然身价看涨,一块五一斤,还是上门来收,现钱现货。春来闲着也是闲着,今天去碰碰运气,挖到就是钱,即便放空了也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