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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春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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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 埃
双击自动滚屏 发布时间:2007/3/22 10:20:18  阅读:2577次

                                             尘  埃
                                                周春兰
                                         ( 1 )
   从广州回来,我一直洗不去身上的疲惫和失意。心里的愤恨和憔悴的心境写满了脸。昏沉沉的我一天到晚躲在屋子里避着外面的阳光,心里空落落的,感到冷清和孤独。面对着外面温暖的阳光,想自己曾两次南下乘兴而去,狼狈而归的情景,不得不想到自己处境是在尘世早已注定,不可收拾的人人皆知的一堆“垃圾”中。
   我虚脱走神地翻着从广州买回来的《佛山文艺》和《打工一族》。这是我囊中羞涩向别人借了一百五十元钱作回家路费,而身上仅有的几元零钞宁愿途中不吃饭,见了心爱的书不能不买。书上的文字一行行一段段,平日里爱读字里行间的意义和故事。此时,铅字再放大、虚幻着、重叠着记忆中抹不去的一幕幕,仿佛就在眼前,特有的一段段插曲悄然复原在脑海。
   第一次南下,是为了摆脱困惑着我的家庭“内战”。分家时,霸道的小叔子挖树时欺善怕恶,把我家应有的那一份强占去,本能的自尊顿时使我感到莫大的耻辱。想到:“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不知出于什么目的?是人原始的欲望膨胀,吞没所有对他有利物质的所有欲望一切。可在日常打交道的过程中,小叔子的目的并非绝对,于是我思想里有了愤怒和压抑,人格和自尊不容妥协。我要为家也要为自己讨个公道,找来了当时分家在场的公公叔、公公爷们。家庭会上,我看到大嫂挥舞着手,唾液横飞以长嫂为娘的姿态和责任护着小叔子,把我骂的狗血喷头。我无还击之力,只能想有人为我说句话。接着小叔子陈述其词,嘴就像弹棉花的锤子,有力的撞击我的心,发出铿锵的回声。我只剩下哭的份了。牙咬着嘴唇,抹着眼泪慢慢的往家走去。没想到结果是这样,委屈、羞辱、不公平一起塞满我的大脑,堵死我的心。身后一个公公叔追上来,用善意地口吻对我说:“青儿,算啦!钱乃身外之物,只当没那几棵树”。我听了,咽了一口气说:“如果我现在房子盖了,有钱,也不在乎这几棵树,关键······”我话没说完,公公叔接过话茬说:“我知道你们现在还穷,你说咋办?唉!”听了公公叔最后的一声叹息,是无奈,是同情。我没有再作进一步的考虑,只无奈的想想也是,能有什么办法?
   第二次南下,也就是这一次,我承受不了时代快速的发展,人们像幽灵一样变换着自己的身影,脸面无形地变化着阴晴冷暖。我知道自己的思想只属于六、七十年代毛泽东时代的老黄牛那种人。在改变不了自己,只想换个环境或许回好些。从别人那里借了三百元钱,这足够孩子们两个月的学习费用,可是没想到因自己行为的差异和心眼儿实在不开窍,被老板无情地呵斥着,我再也放不下做人的自尊。
   回到家的第四天,心酸楚楚地看着太阳从东移到西,头痛得用手不住的敲打着,用手指甲钉着,百无聊赖地胡思乱想着,门被推开了,我妈来了。几天的离别,我发现母亲的面容更加苍老。妈见我看着她,眼里闪着泪花问:“听说你病了?”我吱唔着说不出话,感到母亲的慈祥和宽容。
   一段回家适应的时间过去了,我又是一个完整的我,只是比以前活得更加沉重。
                                     ( 2 ) 
   二姐来了,她是我一向认为知己的远房婆姐姐,她也是属龙,比我大一轮,用她的话说我们俩知己知彼。她曾用她的经历的过程给我做了一次人生预测,说我将来比她好不到哪里,因为她出生于壬辰年的二月十五,我则生于甲辰年的二月初一。也许是受她身心的影响,一些虚无的东西随即占据在我的心中,漂浮着如天空游若的云,不定时的在天空中飞来飞去,说来我们俩有缘,在一起海阔天空的说东道西,谈古论今,亲如姐妹。
   二姐见了我抿嘴笑笑,稳重地伸出手善意地在我的头上弹了一下。我知道她是在指责我不该回来。我去的时候得到过她的鼓励,我无力的摇摇头,显出极其的无奈,掩饰着自己的唐突。文静的她也没再说什么,只与我默默地相对坐在院子里,任凭初春温暖的阳光在身上扫来扫去。直到身上暖烘烘地想出汗,才说进屋去吧!
   时光在我俩面前显得异常协调,即不感到它走得特别快,也不感到它慢,因为沉默中我们都感到对方与自己所处的心境是怎样的渴望奢求,但不过于苛求什么奇迹能改变什么。只是屋子里没有了外面的阳光、人声、鸟鸣的喧哗,相对的我俩显的很平静。我窥视着二姐,但目光不敢正视,只是斜视着侧面的表情,我猜测着她的内心世界。一向性格内向的二姐,我没设防地想到她也有不寻常的事情对我讲,在讲出来后似乎又在我意料之中,又使我措手不及。二姐是个守寡的人,她的第一个丈夫很世俗用了规律的花了心而弃了她。第二个丈夫与她相处了八年,有了一个儿子便撒手归天。这么多年她回了娘家,一个本该是风平浪静的港湾,有兄弟、姐妹的大家族里,用毅力和精神的依托,熬到大儿子大学毕业,二儿子有了个门面作生意。想不到她今天讲出来的事。我竟是第一个知情人,我确实难以接受,事事难料又无法摆脱。
    事的起源与结果我不知道怎样说起,面对日和月的传说,是无法证实而神秘和玄美,就像鸡和蛋是先有鸡还是先有蛋?最近看了一则消息,法国的一个科学研究者说,人不是由猿猴转变,但他又说这是一家之言。言论人更有说不清的纷乱事端,去年夏天,为了还一份人情,自古人情大于天,我向来认为自己清高,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却在人情面前动了恻隐之心。将我娘家表叔的三女儿哑巴牵线与本村一户人家的儿子撮合,我认为这是最好不过的最佳“姻缘”,谁想糊弄人情又卖了乖,恭维、感激、饭局、酬金、礼品足让我汗颜好一阵。
    秋下,快过中秋节的时候,月亮似乎很好,夜晚月光洒的一地都是。浓厚的节日味道,鼻子一嗅就能闻到。可临近中秋时,秋风瑟瑟,秋雨连绵。一天,表叔来了。我很快明白表叔的来意,因为从点滴的人言中知道事情的原尾。哑巴太能了,如果能说话,我抖破胆都不敢撮合这事儿。既然表叔来了,来就来了吧,媒人再有三头六臂也无济于事。
    只是表叔来我家的时候二姐已坐在我家,无名的理由是我找我倾诉内心世界的孤独和失意,或是有目的与我攀谈想得到什么,我是一个很随和的人。总之,二姐在我脑海里是一个知书达理的人,有时又让人感到生畏和害怕;但有时她的疏导竟使我茅塞顿开。如果叫我评价,我说不清楚。但有一点肯定,她性格内向,心地却很活跃,善于交友,尤其是异性朋友。
    表叔渐渐说明了来意,我大度地笑笑说,没什么。顺手接过表叔递过来的一沓钱,这是婚姻的筹码。这让人看起来是悲哀,在农村这似乎是合情合理的。如果这时二姐假装不认识,别说话,表叔会起身走掉。人就这么怪,只是一瞬间,或一声招呼,一个微笑都会注定故事的旅程,就会有太多、太长的让人捉摸不透,又不可思议的问题。问题的关键他们是同学。二姐一句:“你还认识我吗?”咯咯一笑,便勾起了表叔尘封了几十年没有印象的记忆,最终他俩相互道寒问暖。
                                       ( 3 )
    阳光的温暖和雨水的连绵,带着季节变化的过程走过去,把过去的一切,一切的所有都也带走,只留下美好的、失意的会议。时光再来时,我的日子.和生活的诸事端重叠在一起复印。
    二姐是我家的常客,最近来聊上一阵就走了,让我什么也感觉不到,却让思绪在沉浮中感到我有了什么?是什么?
   回到家里,丈夫怒气冲冲地呵斥着,我不解其意,迷茫地望着发狂不能自我的丈夫。我瞪着鄙夷的目光问他:“我怎么了?”,丈夫举起手从怀里掏出一封信在我面前晃了晃,我惊喜地想接,谁知丈夫捏着信朝我头上砸来,我慌乱地躲开怕他打我,信落在我脚下。我惊慌中捎带着喜悦,想着谁又给我来信了?激动与惊吓都是前者战胜后者,心儿砰砰直跳。打开信一看,原来是在监狱正服刑的文友写给我的。
    文友才华出众,我不为他的才华所动,只因他是个杀人犯,由死缓到有期,他的经历和认识是通过文友介绍认识的。只因他血性的冲动倔强的性格所付出的代价令我深思。在书信交往中就简称姐弟。自然信中的第一句话:“姐,真的好想你”。成了丈夫愤恨的把柄,醋坛子洒了一地。
   醋味我闻到了,心里很不是滋味。我之所以与文友保持联系,一是友情相互问候关心,文字朋友的关系:二是孤独寂寞的环境,能倾诉内心的失意。非父母、丈夫所能理解的,这中关系是危险的,我心里非常明白。但这种倾诉的文友并非全是女性,危险就危险在有异性文友,这是丈夫最致命的担忧。我清醒的认识到这一点。我心里却仍想保留一点自己的空间,属于自己的隐私。丈夫束缚我与文友书信来往,恰是被三纲五常所教条。简单纯洁的友情被误会搅浑显的复杂起来,像清澈的一汪水被溅起层层涟漪。再就是我的信,他竟然没通过我的允许就私自拆开,尽管是夫妻,法律还是不允许的。气归气,狠归狠,再转过来想哪个男人希望自己的女人交什么朋友,还是异性朋友?想来想去我不知道是高兴还是悲哀。
   信,掂量再三,还是悄悄地回了一封,不回信自己感觉有些说不过去。信中含蓄地说了自己的困境。谁知道机不逢时,托人邮信时被丈夫撞见,他对我不依不扰了很长时间,弄的我很难找出理由证实自己的说服能力。无奈我把文友写给的信给二姐看了,是否有过分之处?
   二姐看后笑笑:“我的前生也有这样的事,这是命吧!”
   “命?”我似懂非懂。
                                   ( 4 )
     想不到那场秋雨,成为二姐和表叔值得纪念的不平凡的日子,由老同学发展到暧昧关系,更确切的说是情人。当时二姐说明了他们的关系,我才认识到言情小说的意义和生活的实际相近。爱情浪漫的逼真让我无法相信会发生在身边、眼皮底下。他们的关系是否能得到世人的肯定?是否名正言顺光荣与耻辱?我无法定位。更没有想到二姐的坦率和信任,会把最要害的隐私吐露给我。我想到了被人尊敬,有一超越自我想象的成熟与气质。我挺感动的对二姐说:“谢谢你对我的信任。”随即我又感到一丝恐惧和不安我不知道他们发展的过程演绎着怎样的传奇,但我知道最可怜的是我表婶,一个经受过生活刺激,原原本本地把身体和生命都献给表叔的女人,至今还蒙在鼓里。我为她悲哀,表婶的悲哀将是被抛弃,我的悲哀将是怕卷进这场风波里成为无辜的受害者。当我认识到这一点就对二姐说:“你比我大,想的比我周到你所做的一切,我帮不了你,但你认定的事,我能理解。”至于理解,我明白这是不同层次的人对婚姻有不同的看法。后来我为这句话后悔了,觉得对不起表婶。
    和丈夫同在一个屋檐下进出,虚荣的心也奢望着楼房的气派,装饰的高雅,环境的几静明亮。窝居在狭小的土坯屋牢骚满腹。牢骚不是美味食,自然不合丈夫口味,丈夫火星四溢,唾沫横飞,似有与我较劲地指着我的鼻子:“这是你的命你认命吧。”我只有好汉不吃眼前亏,让一步落个清净。可有时候说上几句家常话,丈夫心情好也会聚精会神地听,不时拿着吃饭的筷子敲着碗边,击出很好听的声音,还会插上几句中听理解的话,二姐在场羡慕的不得了。她说多年没有了这样温馨的感觉了。我说:“你可不为吵架而烦恼。”二姐笑了说:“吵架也是一种享受。”“享受?”我第一次听说吵架也是一种享受,感觉惊奇。家庭中夫妻争吵是不可避免的,而真正意义上的理解恐怕谁都不会认为是一种享受,为目的而争吵,为家和而争吵,为发财而争吵,这是多么富于哲理性的有有感悟的真谛出字于二姐之口。想必二姐孤身一人感触到自己缺少的是什么,二姐神情暗淡的说:“没尝过孤独的人是体会不到吵架也是依一种享受的。”我看她眼里转动着泪花问:“你们以前抬过杠吗?”二姐茫然了,脸色刹时不安地复杂起来,我不好意思的转了话题。我明白,二姐的生活中不只有一个他,而且已有了三个,他在她心中谁是真正的意义?
   回娘家,我看到了表婶。衣衫虽不破,但浮肿的脸在阳光中被风吹着闪着光亮。不整齐的豁牙换上快了新的人造牙显得有几分年轻。她岁数不大,五十左右吧,身体壮实,干活卖力。只是不时神经发作,会一个人走路俩人说话而令人厌恶。就为这表叔三天两头的把她推出来。我深为表叔的这种行为而痛恨,一日夫妻百日恩,好了日子忘了痛。在还是划阶级路线的时候表叔是个地主子弟,婚事一直拖到二十七、八岁才与山里走出来的表婶成了家。据说,表婶在家就有精神病。
   表婶见了我先是嗤嗤一笑,问我又来看你妈来了。我善意的笑笑算是回答。表婶有说了些什么我不愿听了,起因是她三女儿的事情没有跟她商量,有怪罪的意思。我自知理亏,因为表叔嫌她疯疯癫癫地不让我说,现在看来表婶并不含糊,思维的能力能想到别人理亏于她的事。我为自己的欠妥而感到脸红。表婶见我陷入沉思就径直走了。走了一丈多远回过头问我:“青儿,你叔叔去你们那里了吗?”我一惊:“没有呀!”又一想:“去了。”
    我不能再欺骗表婶了,自从表叔与二姐相遇后,经常把我家当驿站,隔三差五的去吃顿饭。时间长了,谈话的内容就扯到家外,再扯他的几个儿女和表婶的情况。尽意不尽意是在意思中潜在的家庭危机。家境不坏。凭着养蜂协会的红牌养蜂证和精通的技术,百十箱蜂群和楼房还在没人敢想的时候就盖了起来。遗憾的是四个儿女除了大女儿健全外,二女儿因脑血管炎留下后遗症。三女儿先天性的哑巴。老四唯一的儿子是个早产儿,发育不正常。而表叔对表婶的感情不是儿女们和家庭所能栓住的。新的观念和欲望不是表婶无知觉反应的僵硬身体能给予的,表叔需要的女人是温柔和体贴,所有女人所应有具备的天伦和愉悦。
    渐渐从表叔话里听到了含义,他在暗示着什么,不用猜我们的心里明白。从潜在的语意里发现了新的指示,只是没有明确的指示方向,要我们去琢磨。有悟性的丈夫如此般的对我一番提示。我就去征得了表叔的同意,自己像做了件有功德的善事,把二表妹淑娴撮合于哑巴女曾撮合的那户人家。一是对方经济条件不错,父母年轻,人虽有些瘦小,但双方歪锅对歪灶。在说三、四里的地儿。一条柏油马路通往左右。
                                    ( 5 )
    心情不好时,上街兜风已成为我一个时尚的解脱,早上,为点小事与丈夫拌嘴皮子,拌得差点没动干戈。凡事忍耐,忍字为上策,这是近年来才琢磨出来的一个真理儿。有了这点心术法宝,我从屋子里推出唯一的交通工具——一辆轻便自行车出了门。车把冰凉,风冷飕飕,早春二月的温暖还是有限度的。昨晚天气预报说今天多云转阴。早上太阳出来就有许多暗淡的光环笼罩着,红光拌着青灰。不大工夫冷风吹来,多彩的光环退去,几片大块的灰云遮来挡住了太阳的光。我迎着凉风裹身往前走,忽然瞅见前方一团火红的颜色在蠕动,我使劲眨了眨眼,几天肝火上升眼睛一直发昏看不清楚东西。我竭力稳住自己的情绪揉了揉眼,那团火红的颜色越来越近,终于我看清了,是二姐。二姐穿着从未有穿过的新买的夹克袄子。有人说情窦初开的少女有种恋情的美妙,那么二姐风韵犹存为梅开再度情有千种。
    我等二姐到来,她眯着眼对我抿嘴笑笑,嘴角略弯弯向上跷起又很快弯下,消失了笑容,说不上是甜笑还是苦笑?想象和感觉不会是一码子事吧!我直接的问找我有事情吗?她声音很沉地说:“我也上街,带我一程。”我听了心里就犯愁,离街七、八里,一路顶风费劲不说,我怕她那敏感的话使我心烦。
    我拼命瞪着车子的脚踏,企图早点到达目的地。带上二姐多了一倍的重量,累得我喘着粗气,身上直冒汗。与二姐同行,感觉有一种不正常的气息,让我心慌而闪躲。凡是有着与正常人不一般的人都有这样的奇异的感觉,当年我姐出嫁时,她做的饭我就不肯吃,也说不出为什么。一路上与二姐说的话最多的是她和表叔之间的事,显得罗嗦而俗气,我第一次有点反感。我知道她为自己中年的恋情或多或少有点骄傲,感到爱情的力量巨大,居然抗击着两个儿子的反对,怀着目的的或纯洁的感情依靠表叔,显得刻骨铭心的难舍。
                                       ( 6 )
    春雨淅淅沥沥地下着,湿度和寒气相互穿插在天地间。人自觉不自觉的缩着头,手套在衣袋或袖筒里取暖。而我脚穿着泡沫鞋底的鞋走在湿润而光滑的路面上直打光。我背着一捆柴火回家,正碰着村西头的老婶子挑水,这么大年纪还挑水,路又滑,我有些于心不忍,把柴火放在树跟下,接过老婶子的水桶送她回家。这本是我的善意,尊老爱幼,是父亲留给我的话。当然老婶子感激的直道谢!可老婶子的媳妇脸阴得跟这天一样,刹时就会打雷扯闪。
    为这事几天我都闷闷不乐。后来老婶子的媳妇见到我,不阴不阳地说:“活雷锋,大好人,千古有名哦!”我听了痛不是痛,痒不是痒,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我把这事说给二姐听。二姐沉思良久才说:“我提醒一下,下次遇到这事不要逞能了。你知道不,你在这个地方已经是个怪物了。”我一惊等着二姐继续说下去,怕大断他的话失去了我想知道的信.其实二姐并没有停止说下去的意思。她说村里人有些对我有偏见,说我尽出风头,出门上街打扮得格外俏,还挎个装纸装笔的小包,还说.…… 。“算啦!二姐别说了啦。”我的心颤颤一抖打断了二姐的话。二姐仍继续说;“他们还说,你好嘛,干嘛妯娌们都不喜欢你,姑姐姑子们都看不起你?”二姐越说越激动,眼里喷射出恨铁不成钢的神情。我知道她所说这些那是为了我好,让我下次做事三思而行。
      西风刮来的时侯,天已经很晴了,俗言道:久晴西风雨,久雨西风睛。可我对这句彦语不感兴趣,也没心思。我把心思和精力放在清洗这一段阴霾天空留下的疲惫和失意,甚至清洗衣物,在这大好的天气里我雅兴的想到二嫂开的商店里去买洗衣粉,本来二嫂店里的东西卖得贵,可丈夫的兄弟情不能不顾啊! 二嫂见我来了,很是高兴。我想可能是很长时间没见面的缘故.妯娌是应该有一定的空间。报以怀念。所以对二嫂的热情,我知情了.闲聊中,我和二嫂天南海北扯个没完,出乎我意料的是二嫂透露我一个消.某一日丈夫背着我将借来买车的钱转借给了堂兄弟,堂兄弟又把钱拿去赎个不争气,又贪婪好胜的小叔子.我这才想起那个晌午林子在我家的情景.本能的反应首先使我愤怒起来,一种被欺瞒、愚弄,把自己不当一回事的感觉占据了我整个心,身子巨烈颤抖着快要崩溃.回到家我发疯地指问丈夫是否有此事.丈夫一口否认,并且口无虚词一脸的平静.就是这样的平静,我的火气渐渐息了下来,思想滑坡似地转了个弯,致使我想到自已的港湾里是风平浪静。
    丈夫疯狂了几年的宏伟愿望就要实现了,几天来他像疯狗一样到处借钱。我娘家的妹夫、堂姐夫、堂妹夫都成了他三千、五羊的债权人了.而且脸面不少的从原来是我们邻居,如今是大款的兄弟那儿借夹了相当笔数目的钱.为这事丈夫吼着腔调炫耀着,似乎很有本事.钱都到手后还差一大截的数的钱才够得上目标。说来也巧,这时候,各家各户的贷款证发放下来,贷款的条件是必须有相当的固定资产相抵押,这样解决了丈夫目前的困境.
    我为丈夫的运气感到欣慰,运气与欣慰之后是高额筹起的债目,用这筑下的债去运转,去周济日后偿还和生存的日子。因为这顺道的运气筹备了四、五万元,丈夫准备进城跳龙门了,去买最廉价的面的去拉客。理由很简单就是为了挣钱。在准备起程的前半个小时,一个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原因是神精质过敏的我从丈夫进进出出,坐立不安的神情中歪打正着逮着的。原来丈夫真的私下把钱给了他弟弟。面对这个事,丈夫瞪着眼观望着我的脸色,手举措无助上衣摸着下衣,不知是想掏烟?还是钱不够急得抓衣袋?我呢,心一缩差点没有冻僵.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思维的第一个念头是丈夫欺编了我,家庭的观念中根本没有我的存在。平时里我不撑经济大权倒也无妨,但在这关键时刻他惦记的不是与他共患难的妻子儿女,而是他的手足情。难怪《 十三亲》 中唱的儿子也不亲,老婆也不亲,只有兄弟姐妹亲.
      我对丈夫没怎么样,我从那堆钱里拿了二千元,只想讨个说法,这是唯一能知道二千元来垅去脉的条件.可丈夫仍矢口否认钱的去处。无奈我不得不抛出林子来我家的猜想诈乎他。谁知丈夫听了象放飞的气球凝在空中飞不走、落不下。没多大会的功夫落了魂的走出去.回来时林子跟在他身后。林子对我劈头盖脸的训斥一顿,而且手乱指乱划地在屋子里踱着步子,等着我把钱拿出来。可他移动的步子乱而无节奏,让我感到有些虚空,他的话仍能把屋子里的空气给震住.我仔细听着,回想着林子所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却没有想出反驳的理由.林子的活越来越尖刻:“就是你们这些女人,… 都是鬼,鬼事多”。我一听吃不住恼了:“我是鬼,你的媳妇是神,你何不把你的钱拿出来赎他。”说罢,自个又觉得话有些生硬,便缓和了一下语气解释着,辨明是非屈冤。我和林了就这样针锋相对的对峙着有大半个钟头,觉得很累,又说不出个名堂,就从枕头底下掏出那沓钱甩给丈夫。也甩下一句话:“你不让我好过,我也叫你付出代 价
                                    ( 7 )
      我从梦中醒来,不知是什么时候,只觉得天昏地暗,头痛得厉害,伸手摸摸额头很烫,我才想起吃过早饭因头痛睡下的。勉强直起身打开窗子,一缕新鲜的空气扒进来,我闭着眼仍不想起床。突然听外面有狗在叫,来人啦,我感觉到.又听门外有人喊,并吆喝着赶拘.妈来了。我立刻起床拢着披散的头发。妈妈眼睛红红的,我想肯定出问题了。
      妈妈坐在椅子上,显得很疲倦,喘息着走路时的劳累,唉叹声一声接着一声,发泄着内心的淤积和惆怅.我蹲在妈妈的膝下,手扶着她的腿,望着她红红的眼清闪着的泪光。妈说:“你啊!你好糊涂,管不了该管的闲事,你疯婶婶走了,说跟你有关”。“跟我有关?”我有些茫然,淑娴表妹的事她并不知道,我也打算找个合适的机会告诉她。我心里明白,这原原本本多多少少是有点牵连。但不象妈说的那样是因为我而走的。我妈不明白,我又不能跟她解释,其中最大的缘故非我莫知。表婶的出走,是因为表叔有了二姐,才在家横鼻子、竖眼地吼着表婶,轰着她走。其实就是没有二姐的出现,表婶的日子也不好过.因为当我看到表婶用几块木板、两床破被子搭了一个狗窝的床在堆杂物的房里,我的心就酸。同样是人,同样是女人,二姐坡表叔宠着、敬着、身心护着。表婶却流漓非人的待遇,“享受”着空房的寂宾和冷眼。这是二姐后来告诉我的。表婶出走不是她的本意,是表叔和二姐皆卑劣的一面。凭这一点我就感到无力地悲哀。被同情人所受到的伤害和同情人的感概在爱情面前显得如此苍白。表婶是悲剧人物之一。但之二,之三的悲剧人物不能排除,也许表叔、二姐他们都是。
    表婶走了,并且一去不回了,这遂了二姐的心愿,也祛除了表叔的心病.这却难坏了丈夫,丈夫一门心思想把表妹的婚事撮合好,他远不知道二姐和表叔之间的关系,只是凭着感觉猜想他们之间关系的微妙。当他说与我听时,我一脸严肃的警告他:“别瞎说唉!没事实根据属于造谣中伤,是要负法律责任的”。我的话噎住了丈夫.其实我也不应瞒他,事总有漏馅的时候。再者夫妻间应该是有相互信任的原则,但我为了守住自己的承诺(答应过二姐不外传他人),还是把对丈夫的信任暂且放在一边。丈夫心存疑惑硬要接表婶回来,晚上当着表叔说的.第二天早上,我还在为那二千元的事生气,二姐找上门来,神色有些憔悴和慌乱问我:“你们要把那女人接回来是什么目的?”我一惊:“你咋知道的?”二姐吱唔着却毫无掩饰的说:‘。你表叔打电话告诉我的.”我听了心真的冷了。人到了如此地步,七情六欲掂得清哪轻哪重,表叔认定他的偶象而出卖了我们。我和丈夫又为了什么?但我的内心世界又很快热烈地跳动起来,为他们的故事感到惊讶.
     二姐再来我家的时候,我的情绪正处于低谷,只点头示意她坐下.她看着我几乎为零的表情,有些难为情地挪过一把椅子却没有坐下,只是靠在椅背上低着头想心事,我心里本有事,不在意她的心事。她已经够呛了,赢得了爱情,征服了情人,还想独挡一面,操纵我们所管的闲事,关于表妹淑娴的婚事,她已经插手了。我原以为事情会水到渠成,会有个圆满的结局。谁知二姐为她们的琐事一句话给消失了,导致男方想待客清理门户也泡了汤。我心里本就怏怏地架不住丧气.在婚姻的筹码上她又横穿一杠,咬着嘴唇她想都不想的说:“别人有一千五,有两千,淑娴至少得两千多”。当时我听了心里就想吐酸水。一肚子的酸水翻滚着,吐着白沫,你算老几,我表婶还没离婚呢?在恨与怨的交织之间我也学着演戏,戏装穿在身上笑脸对着二姐如绽开一朵花。该说的不该说的留不住自己的心,说与二姐听,却逃不过二姐的气度。二姐显然淑女般地挥手一晃说:“那不行,说不好的”。这是男方想择日相亲时她说的。二姐的话在表叔那儿莫如圣旨.红杏出墙香呢l 而我夹在中间骑虎难下啊!
                                        ( 8 )
     夜,很深了,我怎么也睡不着,听着丈夫均匀的务声有着节奏,我想此时自已能睡着该是多么惬意的事,不至于烦恼。我越想睡,烦恼的事越是象虫子一样吞噬着我,令我疼痛,令我窒息.过去的事一幕幕不堪一击,越发记忆.没办法,我只得闭着眼想天空中的星星一定很亮,在夜里散发着独特的光.可是天空的星星再明亮,我的心却是黑暗一样的迷茫,就象看不清自己,看不清别人,看不清这尘世的所有.
    表妹的婚事就此画上了一个句号,是一个不圆满的洞,象不成熟的青苹果落地。丈夫从此对二姐取耿于怀,对表叔另有看法:对我手指乱晃捣着我的鼻子吼着大嗓门:“臭女人,想跟人家交往,给你卖了,你还帮人家数票子。,真的吗?我仰头笑问,那我真该重新看看再去认识二姐了.我还要不要重新认识你?因为你也欺骗了我,比出卖了我还要毒辣,我的话呛得丈夫瞪圆了眼.脸憋得通红.
     为了这桩婚姻,我低下了头,一个人情债再次欠在心中.
    早晨,大概五点左右吧?睡得正香,一阵咚咚的敲门声击醒了我,我一惊忙伸脚蹬了蹬丈夫,让他去开门。大夫呓语般地不见起身,我破口大骂一声:你腿坏了,快去开门看是谁来了?丈夫气得大眼瞪小眼,提着裤子,嘴里嘟哝着:“臭婆娘,不得好死”。大夫开了门,外面的声音顿时嘈杂起来,男的、女的像吵架的声音朝屋里砸来,躲都躲不及地传进耳朵里。丈夫一边点头哈腰地应付着这不着边际的客人。我则迅速穿好衣装边打量着这几个男女。几个男女是二姐的弟弟和弟媳,看到他们怒气冲冲的样子,我的思路敏捷地想到了二姐,二姐的事情他们知道了。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为。二姐的大弟媳和二弟媳不由分说拉着我胳膊扭进屋,她的四个弟弟站在门外和丈夫嚷嚷着,我的心早已在他们的吵闹中突突地跳起来,双腿酥酥的直发抖。我的胳膊被他们捏得生痛挣脱不掉。我想问究竟是怎么回事,可舌头哆嗦着说不出话。直到二姐的大弟媳吵架似的红着脸,眼睛不眨地看着我问:“我们到底哪得罪了你,你给二姐弄成这个样子?你说你,她下不了台,我们也丢不起这个人”。我一听这话,反而心里早静了一些,面对这样的问题回避是无退路的,看着他们愤怒的情景,我据理力争,说:“二姐可不是三岁约娃,听人摆布使唤,一般的人她还看不起呢,你们想想她能听我这个没心没肺的话,再说这事真的与我无关,我的话似乎起了作用、可二姐的二弟媳眼珠转了转说:“不是你牵线,他们能认得吗?”天哪,我简直气得说不出话,这样的场合我只有慢慢解释多说好话。何况二姐的事真的跟我没关系。为人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好说歹说.矛几人人也许看我是个老实人,榨不出什么想知道的二姐的信息.都走了.我的心又急了起来,因为丈夫送走那伙人进门来,驻足看了我足有几分钟,眼里喷射着难以容忍的怒火.手指使劲捏在一起骨节捏得咯咯直响,眼看着他的拳头向我击来,我的身子不主亡主地迅速地向后退去,丈夫猛的缩回了手,咧开嘴吼着说:“要死?我又没吃你,以后少跟那些人来往,听到了吗?"
    我悬着的心再次晃了晃,想起了二姐说过的话,属龙的人凡是二月生的大都命运坎坷。何况我是初一,她是十五。,初一、十五是一人相定的相克的日子,属凶。二姐在给我做了人生预测之后,我专门请算命的先生给我卜了一卦,先生先看我的气色,再问我的生辰八字,然后问我是哪儿的?家远不远?如果家近了就不必算命,我问为什么?算命先生沉思良久,作了好一阵苦吟状才说、‘你的命太苦了。”我一惊问:“苦到什么程度?” ’先生抬眼望了望我的五官相貌,又让我伸出右手,看了又看说:“你有两次婚姻,且六亲无靠。”我向来忌讳婚姻的事,何况说是两次,够阴晦的了。算命先生又补充一句:“儿女无缘,一生孤苦伶仃。”其他的事情都放下了,就是放不下二姐和表叔之间的事。从他们的目光里我看到相爱的执着和中年人含蓄恋情的甜蜜,爱情竞是如此的伟大。表叔自从与二姐相遇后,本质的精神有了交化,衣着打扮也明显有了转变,纯一色白衬衣、黑马夹,皮鞋擦得铿亮,整个人容光淡发。二姐呢似有着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祥的情景是那一日,为表妹的事我向二姐探听表叔的下落发现的.我去时,二姐躺在床上一副失魂落魄的祥,问她怎么啦?她直起身说份不舒服,直想吐.我怀疑二姐是相思之苦.当我问起二叔的去向时,二姐诧异的睁大眼说:“不知道啊。这几天连电话也没打来,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二姐的言语、神情表明她的相思之苦.
                                                                         ( 9 )
    本意,我没有想到别人的经历都有着这般的离奇和复杂。为二姐的事伤透了脑筋,连走路神愉都是恍恍惚惚的.傍晚,从田里收工回家,晚霞如金雨般的残洒在村里,路上、人的身上.隐臆约约感到身后有人在喊我,心事太重懒得回头,只听身后的人大步跑来吼着的喊我:“咋啦?有你信”. “信?”我接过一看,心咯噔一下乱起来,又是那位服刑的文友写来的.我顾前望后见没人,把信塞进衣袋里,回家塞进了锅灶将一张白纸涂上的文字焚于火光里。真的我一个字都没看。丈夫回家后见我脸色不太好,安慰我别把今天的事放在心上。我无言一答,他又说:其实我不怪你,我暗自叫苦不由唉叹一声。丈夫仍是一脸善意的哀怨看着我。我想是不是还有别的什么事?肯定与我无关。敏感和好奇打开了我的思路,沿着这条思路我从丈夫口中探到了今天所发生的一件特另外的事。二姐的弟弟和弟媳从我嘴里没探听到什么值钱的东百,回去找二姐纠缠不清,说二姐败坏门风,说什么好女不嫁二夫.二姐只有掩面痛哭的份,心里的苦处:孤独、无奈,俗世的寡妇门前是非多,能说给他们听吗?后来他们一伙人跑到表叔家把表叔痛打一顿。我问:“二姐知道吗?”丈夫不屑地扬起眉毛沉着脸说:“哪有不知道约”.我的心顿时凉起来,二姐是无法阻拦他们。但这又不是一个人的责任。又一想这事迟早会发生的.暖昧的关系在我们这个地方还是会遭人唾弃的.这也是男人吃亏的规律。也许表叔根本不知道游戏的规则怎样无形的开场,又怎么惨败的结局
   第二天,好象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夜从梦里醒来,只觉天空亮了许多,几块带彩旬云彩在晴朗的天空中飘浮。我妈又来了.她是担心我受牵连卷进这无法湛清的漩涡里.妈已经知道他们事的所有经过.妈告诉我,说表婶回来了.娘家人也题了来讨个说法,并搬出了法律的条文,神经不正常的人不予离婚.就凭这一点表叔和二姐的结合就是一大障碍.
   我送妈妈回去,走在村子里感觉到村子的天空特别湿润,好象有雾,涩涩的雾.云彩在天空中盘旋着,偶尔有一两个人向我和妈招呼着.而其余的人站在一起在说着什么,按常规说春季不太忙,人们总是聚在一起寻开心是在寻常不过的事.然而… … 这时我明白了,准是二姐的事,因为象二姐这样的新闻传得特别快,妙得也特别红火.看着我和妈走过,所有人的目光都盯了过来.这时候从旁侧横穿出丈夫的弟弟,吹着口哨,脚踢着土垃疙瘩,在我面前显得特别的活跃一一春风得意。已没有被拒留时的那个狼狈相.小叔子视而不见的在我身后丢下一个响亮的口哨,口哨的余音在我脑海里回旋若,我知道他对我追究那两千元的事耿耿于怀。妈回过头望了一下人们投来的目光,无力地叹了声对我说:“别想多了,只要自己行得正就不怕影子斜,妈还说表叔被打后一直起不了床,二姐也就不敢再去了.
         妈走了,只留下她的背影让我看.妈的身后是我,我的身后是什么呢?我左右的人太多了,而直线的身后是不尽的世世代代的延续。
    二姐曾说过,她不会放弃表叔的,她说这是命中注定的.
    我不知道明天是怎样的一个过程,但我相信明天一定有太阳,因为妈妈说过,人不死,扯不烂.
    送走母亲回到家,发现桌子上多了样东西,白纸黑字清楚的写着法庭的传票.顿时我脑海里一片空白.这是六年前的经济案件引起的官司,这场官司将又会是一场惊心动魄的较量,我将又是一阵烦乱和迷茫.
   茫茫无边的世界,人就象一群啄食忙碌的缕蚁,苦苦地挣扎.面我就象蟒蚁中不起眼的尘粒被他们争相吞噬着.
                 通联:湖北省襄阳区龙王镇柏营村一组  
                      邮编:441129
                 联系电话:l3886209320
 
 
 
 
 
标题: 好小说
评论人: 付树立 发表时间: 2011/6/18 22:02:12
内容:

贴近生活的小说,就是有价值。

标题: 风中的二胡
评论人: 沧海一笑 发表时间: 2011/6/18 15:08:49
内容:

风中的二胡悠扬,春天的兰花争艳。

农民作家!农民的骄傲!

沧海一笑 QQ752098789

标题: 不错
评论人: 王俊楚 发表时间: 2007/6/5 20:37:07
内容:

 

虽几许风雨,倒也感觉真实!让我想起我以前乡村的生活,尤其是那些躬耕的岁月!

 

标题: 不错的文笔
评论人: 燕子 发表时间: 2007/3/23 18:07:51
内容:

女主人的命运挺悲的.里面有错几处别字.

    共4条  每页显示5条  第1页  共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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